五零大杂院替嫁小媳妇(132)
剩下的路,大头哥爱莫能助,顾时安自己扛着走了回来,绕是再小心仔细,扛着自行车也难免会走路不稳,摔个屁股蹲之类的。
当然了,顾时安走路稳当,屁股蹲什么的摔不了,就是他卷起来的袖子蹭上了泥巴,俊脸上也带着泥,以往冷着一张俊脸,面无表情的的顾副局长,跟个乡下汉子一样灰头土脸扛着自行车走过来。
林瑶看了想笑,胸口却涌起一阵恶心犯呕,想吐的感觉。
第64章
林瑶摸了摸胸口,赶紧回屋拿出糖罐子,往嘴里塞了颗糖渍梅子,酸酸甜甜的梅子入口,那股儿憋闷难受的感觉总算压下去了。
云水县每到芒种时节,就是梅子成熟的季节,张家村后山就有片梅子林,里面青梅、乌梅一片一片的,树上的新鲜梅子吃着泛酸,这玩意儿也不顶饿,村里人忙着上工挣口粮,除了馋嘴的孩子,没人会闲得去摘这东西回来。
去年夏天,张姥娘嘴里里头没味,老太太啥也不想吃,就想吃口糖渍梅子。
偏偏县城没有卖的,眼瞅着张姥娘都要绝食了,张家两个舅舅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张翠兰知道了,带着老儿子回乡下摘了一大筐子青梅,泡在水里琢磨着自己给老母亲弄那个什么糖梅子。
想法是好的,翠兰同志不会做啊。
林瑶上辈子倒是看林奶奶做过几回,青梅去蒂后用粗盐揉搓,揉搓十来分钟,这样能去除青梅自带的酸味跟苦味,在清水浸泡晚上, 第二天放在干净簸箕里自然风干,选个开水烫洗干净的罐头瓶子,在瓶子下面铺一层白糖,一层青梅一层白糖,最上面洒一小把粗盐,把管子密封好,过上十来天,糖渍梅子就做好了。
糖渍梅子之所以叫糖渍梅子,就是用的白糖多。
这时候白糖多难弄啊,城里的工人一个月才那么点供应,泡白糖水都不够喝的。
张翠兰把家里的糖票都拿出来,又找大富婶子凑了凑,林瑶偷偷从空间拿了些,糖渍梅子用的白糖算是凑够了。
林瑶做了三罐糖渍梅子,张姥娘自个儿吃了两罐,老太太吃多了就不高兴吃了。
剩下的一罐放在家里,谁想吃就吃点儿。
除了东子个臭小子,林瑶以前也不怎么爱吃的,最近不知道怎么的,胃口不怎么好,又想吃口酸的,也想吃口甜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今个儿估计刚刚是给鸡窝里的鸡屎恶心的。
顾家老宅鸡窝就挨着兔子窝,家里的鸡啊兔子拉的粪便不是顾时安打扫,就是东子去铲,林瑶偶尔打扫上一两回,在张翠兰同志那里就大夸特夸,那话说的,脸皮厚的林瑶都忍不住脸红。
林瑶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张翠兰在那搓玉米粒子,看这几天看见儿媳妇又是想吃酸又是想吐的,忍不住拉着顾满仓念叨。
“老头子,你说咱瑶瑶是不是有了?”
顾满仓下午领着老儿子去后山抓兔子,他小时候家里苦,也是上山逮兔子下河摸鱼河蛎,现在老了逮兔子的手艺也没生疏。
这不,爷俩一人拎着只草绳栓住的兔子喜气洋洋回来了,吃了一冬天食儿的兔子格外肥硕,这么一只兔子怎么也有八九斤,两只就是十七八斤。
野兔子气性大,多半是没法圈养,索性宰了一天吃一只得了。
这会儿顾满仓正把兔子杀了,正忙着剥皮去内脏呢,心思没放在老婆子说的啥话,咧着大嘴道,“啥有了?这兔子都是公兔子,公兔子可揣不了崽子。”
张翠兰翻了个白眼,得了,她跟死老头子说个屁哟,那心思都给兔子肉勾走了。
顾时安把自行车扛回家,放到草棚子里,挽起的裤腿上全是泥点,自家小姑娘爱干净,平时屋里炕上的被褥都是两三天一晒,要是这么进屋去,八成要被赶出来。
老宅厨房土灶上坐着把大铁壶,灶头小火焖着,大冬天的用热水多,谁用水了提着用完,再灌上就行。
顾时安洗了手,把铁壶的水添满,往灶头里添了两根干柴,跟爹妈打了声招呼,挑了水担了柴,把家里的活儿干了一遍,又抱了一捆柴禾来给父母烧土灶。
张翠兰看大儿子忙来忙去,心里熨贴到不行,听老儿子在隔壁屋里蹦哒,就让顾时安别忘了,歇歇去吧。
老母亲这么说,顾副局长只是点点头,却并没放下手里的活,直到把父母屋里的土炕烧的发热,又拎着铁铲把堆在墙角的积雪铲到篱笆墙外,忙到头上冒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