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不住就反扑啊。
尉迟胥静等着。
他排斥后后宫一切庸脂俗粉,但沈若汐始终不同,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娇花,他原以为对她了如指掌,如今对她更是好奇,以及痴迷……
对,就是痴迷。
是一个正常男子对美人该有的本能痴迷。
两人如此这般近距离的挨近,让尉迟胥想到多年前的一个盛暑。他日夜苦练,鸡鸣时起榻习武,晌午会在庭院中支起的麻绳吊床上小憩片刻。
那日午后,风光正好,日光从枝头落下一地斑驳。
风里裹挟着果香,是边陲旱地的果林熟透了,便是空气里也藏着甜蜜果香。
小肉墩爬上摇床,啄了他一脸甜蜜口水。
困倦到极致的尉迟胥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他睁开眼才对上一双水光剔透的葡萄眼,小胖墩趴在他身上,抬起头来,一边嬉笑,一边流了他一脸的口水……
那日,他趁沈家几人不注意,提着小胖墩,将她随意扔至一旁。
他虽身为皇子,但自幼孤苦,不懂得正常人的相处之道,可那日,小胖墩一次又一次挑衅他的底线,数次将她提走,她又数次凑过来,不死不休。
彼时风光正好,男孩愣是被磨到没了脾气,最后只能涨红了一张脸,任由胖墩骑在他身上玩闹。
那时,他当真厌烦极了沈家最在意的这位掌上明珠。
而今,时过境迁,两人互换了一个位置,他在上,她在下。
大概是觉得总算可以“报复”回去,尉迟胥原本只打算逗一逗沈若汐,当下却是突然改变了主意,男人低首附耳,故意在沈若汐耳畔轻轻哈了口气,低喃说道:“真不说话?爱妃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想让朕猜你的心思?嗯?”
一言至此,尉迟胥抬首,在沈若汐不明所以时,那颗黑色头颅已经侧放在了沈若汐的胸口:“爱妃,你心跳的真快。”
沈若汐:“……!”
这下是真的遭不住了!
沈若汐的手推在了帝王的头颅上。
不得不说,好看的人,当真哪里都好看,便是这头型也格外令人赏心悦目。
可当下,沈若汐非推开他不可。
不然,她可真的遭不住呀!
然而,下一刻,尉迟胥头颅非但没有被推开,他还顺势握住了沈若汐的双手,与此同时,这双可怜的手被摁在了沈若汐的头顶上方,男人抬首,但很快头一低,逮住了沈若汐半张的粉唇。
好一番牛嚼牡丹,没有章法的肆意妄为。
相较之上一次,这一次的攻势更是猛烈、急促。
一阵疾风骤雨,疯狂席卷,寸寸不放过。
尉迟胥就像是一条溯回在海岸的长尾鱼,每一个小动作都仿佛别有心机,一门心思只为得到自己渴望已久的东西。
沈若汐脑中出现片刻的空白。
果然……
遭不住啊!
她倒是很会活在当下。
她什么时候领盒饭并不是重点。
重点的是,活着的时候,至少享受了这个角色的人生。
稍稍反应过来,沈若汐很快就开始“回击”,她也照样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尉迟胥太过凶猛,更是激发了沈若汐的好胜心,而与此同时,沈若汐的回击,又无疑让尉迟胥的理智趋于崩溃瓦解。
两人互不相让。
场面……就像是春日里的茅草逢甘露,一发不可收拾。
尉迟胥埋首间,游龙肆意,直到听见一声低低轻哼,他稍稍一愣,猛然怔住。
沈若汐方才吃痛,低哼不经意溢出。
两人俱是一怔。
沈若汐:“……”
【方才发生了什么?】
尉迟胥:“……”
年轻帝王忽然发现,他今日早晨过来“找茬”,无异于是自找苦吃。
沈若汐身上的薄纱睡裙不知几时,完全松散开,绸缎兜衣歪斜,泄出半城春意,尉迟胥倒是衣冠整齐,他扫了一眼,目光顿时一凛。下一刻,人就已经起榻,他站在脚踏上,侧面对着沈若汐,广袖下的手,握起又松开,指腹摩挲。
尉迟胥只给了沈若汐一个萧挺的侧颜,声线变得柔和。但无比喑哑低沉。
“日后……朕会抽空多陪你。”
沈若汐:“……”不了吧……大可不必如此,何必呢?
沈若汐拢了衣襟,刚要和尉迟胥谈一谈方才之事,可帝王已经迈开长腿,大步流星的离开。沈若汐朝着他望过去,看着他修长的后/腰,一阵失神不语。
糟了……
她看上狗子的美貌了……
不过,幸好,也只是看上了他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