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她看得很开,不会过分纠结。
兰逾白左右四顾,生怕被旁人听见,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家主,我该如何与女子相处?又当如何俘获女子芳心?”
尉迟胥:“……”他也很想知晓……小狐狸并不心悦他。
男人清隽面容,似有愁色,但并不明显,看似四平八稳,淡淡启齿:“……甜言蜜语。”
骗就是了。
就如小狐狸骗他的感情一样。
兰逾白:“……多谢家主提点。”
“甜言蜜语”这项技能,当真是他所不具有的。
***
尉迟胥来到房中时,沈若汐已经沐浴好,茜窗半开,夜风拂入,屋内分明没有摆上鲜花,却又一股似有若无的楚楚幽香。
尉迟胥比谁都清楚,这是沈若汐身上的体香。
他手中握着一份画卷,是方才探子送来的。
尉迟胥当着沈若汐的面,摊开了画卷,剑眉轻挑:“夫人,你看,这幅画是萧二公子亲手所作。”
沈若汐走过来一看,见画中女子一袭红裙胜火,长发在风中轻扬,美虽美,却有一股濒临消失的破碎感。
沈若汐满脸无辜:“夫君,妾身是冤枉的!妾身与萧二公子毫无干系。”
【怎会这这样?我和萧二公子之前从未谋面啊!他对我一见倾心了?】
【唉,都怨我,过分美貌。】
尉迟胥:“……”
他当然知道,沈若汐不曾来过冀州,更与萧铎毫无牵扯。
但据他了解,萧铎并不将男女之事放在眼里。
冀州的几个重要人物,他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
尉迟胥浓郁剑眉紧蹙,仿佛想到了什么。
会不会与那什么劳什子上辈子有关系?
此刻,男人漆黑的幽眸仿佛深藏秘密。
尉迟胥备了一壶烈酒,亲自倒了两杯,招手让沈若汐过去。
“夫人,陪为夫喝几杯。”
沈若汐狐疑的看着眼前人,她怀疑狗子有目的,可她没有任何头绪,也没有证据。
很快,几杯下腹后,沈若汐明显开始刹不住,醉意上头之后,就愈发嗜酒。
不消片刻,人就已经被灌醉。
尉迟胥的眼神更是深幽。
小狐狸看似聪明,可又时常犯傻。偏生,即便她犯傻,他也以为她是故意为之。
“夫人,你是沈若汐么?”尉迟胥嗓音低低沉沉,掺和着不为人知的情绪。
沈若汐点头如捣蒜,面颊已酡红一片,如春花初绽,娇妍明媚,身子在尉迟胥面前晃晃悠悠,一双纤手搭在尉迟胥胸膛,双眸时不时眨了眨,像狡猾的妖精:“当然呀,如假包换。”
尉迟胥垂眸看着眼前人,任由她在自己胸膛胡闹,又低低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太简单。
“混吃等死呀。”
尉迟胥薄唇轻扯:“……”胸无大志。
男人还想继续问几句,沈若汐已经趴在他胸膛,纤长睫羽缓缓扇动了几下,这便闭上眼了,憨憨睡了过去。
尉迟胥:“……”还是与少年时一样,喝几杯就会知无不言,也很快就昏睡过去。
所以……
她还是那个沈若汐,是么?
所谓的上辈子,又到底发生过什么?
尉迟胥想到沈若汐撰写的话本内容,他一方面开始相信,话本即是前世,但有些情节实在经不起推敲。
单单是他爱慕姜玥这一点,就绝无可能。
“沈若汐,你就是骗子。”
尉迟胥保持站立的姿态,垂眸看着怀中人,让她靠在他怀里继续睡,两人的影子交叠,落在墙上,仿佛正相拥着。尉迟胥看着那交叠的人影,许久没有动作……
第七十九章
御驾队伍即将抵达江南道, 宁知音收到京都的飞鸽传书,先是秀眉轻蹙,但很快又释然了。
“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宁知音看向赵郎, 莞尔:“有人坐不住了, 很快会对你我下手。不过, 如此也好,证明无人察觉到皇上去了冀州。只要皇上安全就行。无论如何,你我都要坚守到最后,倘若身份被发现, 皇上他们就有危险了。”
“我会尽快与伯父联络上,让伯父全力保护你我。”
他们的生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替身的事被人知晓。
只要天下人都以为皇上就在江南道,那么, 身处冀州的帝王,就是安全的。
赵郎有一事不解,也明知不该问, 但宁知音是他将来的妻子,他还是没忍住, 问道:“皇上执意离开京都,委实冒险, 皇上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