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这个称呼,从沈若汐嘴里溢出,竟是莫名好听,若是能喊得跌宕起伏些,那必然更是催人心痒。
尉迟胥已经开始期盼那一日。
他也不介意被压着,再揪紧身下被单。
他可以完全配合她……
沈若汐一骨碌爬坐起来,尉迟胥身上的玄黑色绫罗衣襟大敞,露得实在太多,沈若汐眼神躲闪,故作镇定的下榻,视线望向门外。
【稳住!】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
【什么样的美男,我没见过?!】
尉迟胥清隽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上一层霜色。
男人也下了榻,负手而立,他的眉目之间总会蕴含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老练与深沉。
她的确见过无数男子。
那是在边关军营时。
尉迟胥:“……”
醋意来得凶猛,让他自己也始料未及。
呵,何至于此?
真是丢脸!
尉迟胥自是不会承认自己醋意上头。
门外,兰逾白轻叩房门三下,这才嗓音不轻不重,道:“家主,萧二公子着人送来了礼物,说是给夫人的见面礼。”
话音一落,沈若汐看向尉迟胥,略有些不解:“这莫不是冀州的风俗?那萧二公子仅见过我一面,这便直接送重礼上门,是不是不太妥?”
尉迟胥来冀州之前,早就将冀州一切调查的一清二楚,其中也包括了风土人情。
四目相对,尉迟胥往前迈出两步,抬手捏住了沈若汐细嫩的脸蛋:“真是招蜂引蝶。”
沈若汐:“……”她不曾招惹过那位萧二公子!
仅此一面之缘,又谈何招惹?
狗子是在污蔑她。
沈若汐脸蛋吃痛,推开了尉迟胥的手:“说不定,萧二公子是为了讨好家主,这才给我送礼。”
“给为夫更衣,你我一块出去看看。”尉迟胥的私密之事,素来都是不假他人之手。今日开口让沈若汐伺候他,还是头一遭。
沈若汐并未拒绝,给美男穿衣,算不得多委屈。
这种事,她十分乐意。
尉迟胥便站在原地,任由沈若汐折腾他,但饶是如此,他脑子里还是浮现出另外一副光景——
他被沈若汐摁在榻上,为忍受某种情绪,手掌揪紧身下被褥……
这画面,竟是无比生动。
蓦然,那熟悉的悸动又蹿了上来,尉迟胥的耳垂逐渐发烫,即便用内力压制,也只能勉强稳住脸色。
沈若汐忙活半天,第一次给男子系玉佩,自是有些动作笨拙,就在她频繁试错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她手中接过玉佩,男人的嗓音从她头顶传来。
“我自己来。你就是小笨蛋。”
沈若汐一头雾水,茫然抬首。
骂她笨……
行吧,她可以接受,反正她凡事不爱用脑子,能咸鱼则咸鱼,能偷懒则偷懒。
“夫君说什么都是对的。”沈若汐莞尔,脸上笑意不达眼底,委实牵强。
尉迟胥自是听出来了。
他也懒得与她一般见识。
是他自己养大的小狐狸,纵容一些也无妨。
家主夫妇二人很快走出屋子,兰逾白亲眼看见尉迟胥拉着沈若汐的手,他面上一派肃重,内心正愉快的冒泡泡。
真好啊。
太般配了。
打算几时要孩子?
生几胎?
兰逾白真想当场催生。人口是国之大计啊。皇上和娘娘应当起到表率作用。
萧铎命人送来的贺礼,的确甚是丰厚,摆满了客栈庭院。
沈若汐来到庭院中,也颇为震惊。
【这么多珠宝?】
【发财了、发财了!】
【真想携款私逃啊。】
尉迟胥:“……”
难道,他还不及这一堆俗物值钱?
他是帝王,是大殷的君主,她想要荣华富贵,最简单的法子,就是取悦他。
如此简单的道理,傻子都能明白。
但这狡诈的小狐狸却舍近求远。
尉迟胥广袖轻挥:“呵,我宋某人,有的是钱,岂会在意这些俗物,原封不动退回去。”萧铎想套近乎,他偏不如他的意。
沈若汐:“……”别呀!
第七十七章
萧铎送来的见面礼又原封不动的退了回去。
这家客栈已经全包下来了, 除却尉迟胥一行人之外,再无旁人住客。
客栈附近的冀州百姓也都知晓,江南宋家家主来了冀州。
如此毫不避讳身份, 更让旁人对宋家家主的身份坚信不疑。
这厢, 尉迟胥与几名心腹在屋中谈话。
沈清没来由的道了一句:“家主, 夫人她好似生气了呢。”仿佛没头没脑一问。
尉迟胥幽眸深邃,打量了沈清几眼,实在看不出一丝聪慧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