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心,这总行了吧。】
尉迟胥:“……”
她总给他一种,她随时要离开的意思。
即便她没有心,她也要留在他身边!
汪直见状,立刻会意,缩着脖子悄然退出寝殿,他恨不能从外面将殿牖锁上,让皇上和淑妃娘娘可以尽情独处。
***
国公府。
程十鸢的状况十分不妙,她像八爪鱼一般缠在了沈澈身上,眼神已经彻底涣散,衣襟因为拉扯,早就敞开大半。她又似乎很想将自己彻底袒露出来,双手无力的不停扒拉,当扯到裹胸布时,她似是再无力气,急得嘤嘤哭泣。
“阿澈……我难受呀……”
眼看着就要泫然欲泣。
其实,程十鸢幼时就是一个哭包,可她顶着世子的身份,即便想哭,也只能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大哭。
眼下,意识趋于模糊,意志力早就溃不成军,她自是难以自控的啼哭。
事态紧急,屋内仅点了一盏灯火,但也足可以让沈澈看清楚眼前的春景。
但,他的目光带着虔诚,并非皆是男子对女子的觊觎。
那一大片雪肌,被裹胸布紧束,肌肤勒到青紫。
仅此一幕,沈澈喉咙不由得干涩,眼底是无尽怜惜、心疼。
“你……哎……”
沈澈一声轻叹。
老西南王也委实胡闹,拿着一个娇娥当做世子,这可是欺君大罪。
“来人!把府上郎中叫来!”
沈澈一声低喝。
守在门外的晴空,神色微赧。
沈三公子是怎么一回事啊?!他自己就是最好的解药,喊什么郎中?!
眼看着世子就要大功告成,偏生这个节骨眼下,沈三公子竟然当起了君子。
阿四与阿七这便去叫郎中。
屋内,沈澈继续安抚程十鸢,见她实在被勒得太紧,索性动手帮她松绑。
沈澈全程没有挪开目光,分明足够镇定沉稳,可裹胸布扯开的那一瞬,他眼底神色还是滞住了。
顿了顿,沈澈随手给程十鸢拢好衣裳。
程十鸢发髻已乱,长发倾泻香枕,她试图贴近沈澈,嘴里呜咽:
“我不想当世子,呜呜呜……”
“我没有脑子,我当不好世子,我只想穿漂亮的花衣裳,看最俊美的郎君。”
“我爹生不出儿子,关我什么事啊,我太委屈了……”
沈澈:“……”
听上去是挺委屈。
他不免想到妹妹这些年骄纵跋扈的日子,再对比程十鸢,同样是姑娘家,她长大的经历就没妹妹那么幸运。
“阿澈啊……我心悦于你。”
程十鸢又试图支起身来,她太想挨近沈澈了,潋滟水眸中俱是渴望。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相触时,沈澈忽然撇开脸,避让开了。楚楚女儿香扑鼻而来,惹得他一阵心烦意乱。
“你乖些,很快就会好。”
沈澈又将人摁了下去,指尖无意碰触到美人香肌,他忽然觉得指尖滚烫,这才想起了沈家独有的玉露丸,立刻喂入了一颗。
哪知,沈澈刚要收手,就被程十鸢含/住了指尖。
几乎是瞬间,沈澈浑身僵住,后脊椎有股诡谲的异样,直冲天灵盖。
他捏住程十鸢的下巴,迫使她张嘴,这才将手指取出,免得不小心伤及了她的牙。
沈澈看着指尖的牙印,眸色一度深沉。
其实,今夜是最好的时机,可他始终没能下手。
既然他与她心意一致,那就没必要急于一时,他骨子里传统,还是希望可以三礼六聘,十里红妆。
何况,今晚这种情况,他多少有些趁人之危了……
他沈澈可以称得上是谋略过人,腹黑奸诈,但绝不会做出欺辱女子的事。
会丢尽沈家列祖列宗的颜面。
沈家如今的当家之人是男子,但从沈家在世间立足起,便是一位女子开创了沈家荣耀门楣。
程十鸢没能达成所愿,就像是吃不到糖的孩子,抽泣不停。
沈澈耐心的哄,嗓音喑哑,极为清浅:“很快就没事了,别怕。”
“我真的很想穿花衣裳,我从未穿过,呜呜呜……”程十鸢像个痴儿一样,继续大哭。
沈澈抬手抹了把脸,哄道:“日后给你买足够多的衣裳,让你一日换三套。”
程十鸢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听懂,哭声渐消。
这时,郎中总算是提着药箱过来,因着阿四事先告知了郎中状况,郎中备好了药丸,迈入屋内,便呈上了解药。
“三公子,这药大概可以管用。”
郎中是国公府的家臣,还算忠心。
沈澈没有犹豫,立刻给程十鸢又喂入一颗药丸,这一次,他有了经验,手速极快,没有再给程十鸢捣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