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在一旁暗暗叫好。
就该这么对付九王爷,让他一口热茶也喝不上。
瞧着那盏不曾被碰触的老君山,管事只觉得颇为浪费。
九王爷离开时,气恼不已:“老三,但愿你不要后悔!”
燕王一人缄默许久,这才去见了贤太妃。
贤太妃还在逗乌龟,用了几寸长的竹签子,戳小乌龟的脑袋:“小畜生,知道危险,还不躲起来,整日抛头露脸,小心被人捉去炖了。”
燕王剑眉轻蹙,走近了些,方问:“母妃,皇叔他……对您说了哪些事?”
贤太妃看向自己的儿子,露出慈爱笑意:“你皇叔呀,就是个小心眼,人又小气,竟是空手登门,一口一声好嫂嫂,也不见他给哀家送礼。他竟然对哀家说,皇上的遗诏有问题。可一年之前,明明是数位大臣一道打开遗诏,也是亲眼所言,就是让你皇兄登基,是吧?”
尉迟舟:“……母妃,您……”
他终是什么都没说。
母妃的苦心,他也明白了。
燕王独自去了书房,一待就是半日,迟迟不能平复心绪。九王爷的每一次提议,都仿佛在他内心荒芜的旷野上点了一把火,随时会燃烧起来……
***
沈若汐昨夜陪同尉迟胥看“好戏”,回来后又奋笔疾书,以至于到了子夜之后才勉强入睡。
日晒三竿,她正酣睡。
从窗棂泄入的光,透过薄纱幔帐,落在了她身上,引来阵阵燥热。
她正做梦。
梦里是繁花盛开的初夏,彩蝶纷飞。银铃声细碎又紊乱,一阵高过一阵。
沈若汐睁开眼,入眼是熟悉的那张俊美面孔,而与寻常时候有所不同的是,这一刻的尉迟胥的脸上,染上了不太正常的潮红,眼梢风流尽显,而对方肩头正挂着自己的双足。
脚踝上绑着的银铃铛,随着起起伏伏的动作,丁玲作响,听起来毫无章法,却又像是遵循着某种起伏规律。
尉迟胥撑在她上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喏喏,朕是不是比萧文硕优秀太多?”
“喏喏不说话,是觉得还不够么?”
“无妨,朕今日有的是时间,你我可以玩一整日。”
玩……一整日?!
虎狼之词!
梦境迟迟不散,反复上演激烈画面。
当沈若汐猛然惊醒时,她一时半会没有晃过神来,只呆呆的望着头顶的承尘,目光呆滞又潋滟,眼梢染上了春意。
天……
她梦见了什么?
她和狗子,竟然上演了十/八/禁。
便是细节也十分清晰,就好像那并不是梦,仿佛真实发生过。
具体地点,就在未央宫的秀榻上。
沈若汐万没想到自己会在梦里,将狗子想的那般勇猛。
她猜,概因昨晚她与狗子在密道看过“好戏”,才致她会春/梦了一宿。
可真累啊……
“娘娘,可算是醒了,坤宁宫那边派人送了太后口谕,让娘娘过去吃糖包呢。”飞燕撩开珠帘走了过来,见沈若汐一脸红潮,以为她是热了,遂又去箱笼挑选了一件轻薄的夏裳。
“娘娘,这套衣裙刚好可以衬出娘娘的好身段。”
沈若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敞开稍许的衣襟,不免又想到梦境中,狗子附耳对她说:“喏喏这身段,真是不正经。不过,刚好朕喜欢。”
沈若汐:“……”
完了完了,她这是魔障了!
沈若汐起榻洗漱,魏太后待她极好,让她弥补了稍许上辈子身为孤儿的空缺,她很喜欢待在魏太后身边。
***
坤宁宫是尉迟胥特意赐给魏太后。
里面的陈设,皆不是凡品,小厨房中安排了两位江南的厨子,做出来的糖包独具江南风味。
沈若汐见到魏太后时,见尉迟胥也在场,她不免心虚,只看了他一眼,便眼神躲闪。
“臣妾给太后请安。”
沈若汐自动无视帝王的存在。她垂眸,浓密纤长的睫羽刚好挡住了眼底的神色,叫人分辨不清她此刻所想。
【没眼直视狗子啊。】
【我和狗子在梦里上演了无数姿势,我真的没法面对他。】
【我把狗子给……亵渎了?】
【天……我不是故意的……】
尉迟胥捏着杯盏的指尖微顿,他看向小狐狸的眼神,忽然多出了几分其他的意味,漆黑幽眸眯了又眯,同时,耳根子也烫了起来。
聪明的人,总擅长脑补。
尉迟胥正在脑中演示了数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