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这些陈年过往是他可以听见的么?燕王殿下,他到底几时回来?!
九王爷僵住,仍旧儒雅的面容,浮现出几丝不自然,他看向管事:“闲他人等,都给本王退下。”
管事绷着脸。
自己是燕王府的管事,九王爷才是“闲他人等”!
碍于身份悬殊,管事只能讪讪退下,一走出庭院,立刻吩咐小厮:“快!速速去皇宫外面候着,咱们王爷一出宫,就告知王爷,就说他的皇叔又来叨扰太妃了!”
小厮应下,立刻出府。
太妃已是痴儿心智,九王爷还不放过,实属禽兽!
这厢,九王爷终于感觉不到那股带有敌意的视线,他露出温和笑意:“嫂嫂,我来看你了,嫂嫂可还记得……先帝死之前,宣见过你。”
贤太妃眨了眨眼,如少女般纯粹天真,歪着脑袋:“嗯呢~”
九王爷大喜:“那,先帝是不是给你看过遗诏?亦或者,亲口对你提及过遗诏?”
先帝的嫔妃之中,贤太妃是生过皇子,且位份最高的女子。其余女子,不是没生育过皇嗣,便是位份不够。
况且,先帝明明一直最是器重燕王。
尉迟胥当初之所以去边关历练,是先帝让他陪伴燕王而去。
按理说,最具资格继承大统之人,应属燕王。
贤太妃仿佛被鼓励,点头如捣蒜:“对呀,先帝是宣见过我,还说,这辈子对不起我。”
九王爷不关心先帝与贤太妃的私事。
他忽然觉得,应对痴儿,不是一桩轻松的事。
“好嫂嫂,且告诉我,先帝有没有提及遗诏?”
贤太妃眸子转了转:“提了呀。”
九王爷兴奋:“遗诏上,又可曾提及,让谁继承皇位?”
贤太妃一口答:“你呀。”
九王爷:“……!”
他若拥护燕王上位,倒是可以得到朝中大臣的支持,可他若是自己去争取,只会被戴上图谋不轨的帽子。
况且,先帝绝无可能将皇位让给他。
贤太妃好似想起了什么,眸子一亮:“啊,对了,皇上已知晓,你与其他嫔妃的事,还有一人……好似生下了你的孩子。”
九王爷俊脸一黑,呆若木鸡。
不!
绝无可能。
他便是有贼心也没有贼胆。
除了姜氏之外,他与旁人并无实质性的关系。
九王爷抬手抹了把脸:“嫂嫂,有些话不能乱说,你会害死我。”
一言至此,九王爷自己都愣了。
他可真是黔驴技穷,不然,为何会与一个痴儿聊到现在?!
“王爷、王爷……您的九王叔在院内。”院外的守门婢女故意扯高了嗓门。
免得,九王爷会继续对太妃胡言乱语,从而惹得燕王发怒。
尉迟舟是半道收到消息,今日早朝提前结束,皇上甚至还特意提醒他,让他速速回府。
果然……
九叔又寻上门了!
见燕王神色不满迈入院中,贤太妃仿佛做贼心虚一般,挪开了几步,故意转移矛头,指向九王爷:“皇上有没有篡改遗诏,哀家又岂会知晓?哀家与燕王在宫外待得好好的,还请九王爷日后莫要前来胡说八道!”
九王爷:“……”
怎么痴儿,怎么又好像正常了?
燕王一下就明白了一切,眼神不善的看向九王爷:“母妃身子不虞,皇叔且随我去堂屋说话。”
九王爷要脸面,只能暂时放过贤太妃,他沉着脸离开时,回头望了一眼,就见贤太妃正冲着做鬼脸,还用口型说:你这个是傻子。
九王爷:“……”
上房堂屋,婢女端着刚泡好的老君山迈入屋内,呈上热茶,又悄然退下。
茶气氤氲,气氛诡谲。
燕王素来温润如玉,但此刻并没有好脸色,直言:“皇叔,你僭越了。”
九王爷怒其不争:“老三呐,你才是正统继承人,你为何就不懂得争取?”
燕王眉目萧索,一口回绝:“皇叔莫要再提,我就当做皇叔今日不曾来过。”
皇上能提醒他尽快回府,便是知道一切。
这些人可真傻,以为能瞒天过海。
殊不知,一切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
他那个皇兄啊……
自少时起,就不是池中之物。
足够果决狠辣,遇事可以准确采取手段,在对手始料未及时,就给予对方重创。
燕王一言至此,挥袖:“来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