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芜苑花草葱郁,景色宜人。
魏二郎一脸苦闷的追上母亲,看守蘅芜苑的护卫因受阿爹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出,母亲想进蘅芜苑自然被拦了下来,她大怒,和守卫僵持,一定要进去。
母亲身边的人找到他,让他想办法,魏二郎没办法,只能陪着阿娘一起进去,有了他,守卫阻拦的力度便小了很多,犹豫了一会后,还是放他进了蘅芜苑,他现在是阿爹唯一的儿子了,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阿娘。”魏二郎跨步走到母亲面前,挡住她的步伐:“阿娘!”
叶氏秀美的面容此刻怒气冲冲:“慈心,你没看你爹手腕被那女人伤成什么样子了吗?”
“真没想到人瞧着一声不吭的,憋着使坏呢,逃跑又伤人。”叶氏怒道:“你让开,我非得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魏二郎拉住阿娘,沉声道:“阿娘,你别冲动。”
可叶氏只要想起国公手腕上的伤口,就对那个幽州王妃恨极了:“她伤了你爹,我也要还治其人之身。”
“她是幽州王妃。”魏二郎强调:“阿爹不想这个人有什么意外,被爹知道你来蘅芜苑闹事,他会不高兴的。”
叶氏手搅着帕子,心里不上不下的堵着一口气,心虚又害怕:“幽州王妃又怎么了,现在还不是阶下囚,国公他手腕被伤的如此重,那妇人一副毒蝎心肠,我,我也是关心国公。”
“她如何阿娘你就不用管了。”魏二郎在见过幽州王妃的龙玉之后,敏锐察觉到那个妇人的重要性超过了他的想象。
所有,现在的她不能有一丝闪失。
“那我只去看看她。”叶氏还是不甘道:“不做任何事,行了吧。”
环佩作响,香气袭人,璎娘对那香气很熟悉,她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门口的妇人。
她和魏二郎应该是母子。
叶意如望着幽州王妃,还是忍不住生气道:“一个瞎子本事还怪大的,再出手伤人,我就饶不了你。”
璎娘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她拿起案桌果盘上的一个桃瓣吃着,果盘是女婢刚刚送来的,三月正是吃桃子的季节 ,窗外远眺时,远处应该有一处桃林,璎娘看见了一大片的粉桃色。
璎娘细细吃着桃肉,有点艰难的咽下,她其实在蓝田别墅的时候就发现了,姜三郎对她的一些寻常要求几乎是事事俱应,等到了这边,居然也是如此,他们关着她,却并未在身体上虐待她。
反而为了防止她想不开寻短见,竹里馆的各处尖角都被包上了一层软布,层层派人看守,防止她逃跑,而这边看守的人比竹里馆还要多,周围远离了方便逃生的水路火源。
璎娘伸手又拿了一瓣吃着,她对他们应该是很重要的…人质?璎娘只能想到这个可能,继而又微微疑惑,自己以前究竟是什么人?
叶意如被幽州王妃无视的态度气的不行,在儿子的眼皮底下,忍气离开了。
魏二郎离开蘅芜苑后立刻到父亲那边请罪。
毕竟他把母亲带到了蘅芜苑,坏了父亲的规矩。
到了大堂后,远远望见韩福,洛阳令和他的儿子,姜三郎,姜校尉,史贽和存真大师都在,魏二郎放下脚步,准备等父亲谈完公事再进去。
魏延山听完了每个人遇到幽州王妃的过程后,看向洛阳令:“还有一家人前段时间也在找余家?”
“是的,就是唐家,唐五郎声称幽州王妃是他好友,最开始带着幽州王妃进洛阳的是余家人,洛阳城外,唐五曾经施粥恩惠过幽州王妃,后来的事您也知道了,她被余家人带到了存真大师那。”
“这是余家人的供词,下官保证他们不敢隐瞒任何东西,余大郎现在唐家,可以派人到唐家把唐五和余大郎抓出来,事情就能更清楚了。”洛阳令道。
魏延山看了一眼表面大公凛然的洛阳令,对史贽道:“唐秉白暂时不用抓。”
“是。”史贽道,离开了议事大堂。
了解的差不多了,魏延山便让这些人都离开了。
魏二郎这才上前,还未说话,魏延山缓缓道:“你阿娘刚犯了错,你就来请罪,慈心,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
魏慈心看着父亲,出了一身冷汗,低头道:“是。”他又道:“害徐州失守的刘洄已经被我扣在了都亭驿,父亲,可要将其捉来斩首示众,以慰军心?”
魏延山将段守澄的密信扔到桌上:“保皇党一派以宰相季炎和武将宋德裕为首,这次从徐州撤兵,这两位有名的保皇党反而一个劲的反对,支持圣上决定的是近几月突然冒出头的几个新派保皇党。”
“那些新派保皇党披的是忠君爱国的皮,内里干的是卖国勾当,先不急着处死刘洄,让他下狱拷打一番,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