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糙女与娇夫(女尊)(179)
孟鹤山看着她的缩回去的手,“怎么不摸了?”
赵桑语微微顿了会儿,道:“总觉得,你好像有点儿不一样。”
脸还是那张脸,但就是莫名不同于她所熟悉的初七。
孟鹤山恢复记忆后,她只在狱中和他见过一次,再加上昨晚的……那什么。
或急迫,或激烈,都不是寻常状态,她也就无心注意他的变化。
可是现在,忽然静下来。
她对他,便生出种陌生感。
冷静状态下的二人,其实,本来也隔着一层。
之前的初七,是一个记忆几乎空白的人,连名字都是她取的。
而孟鹤山不同,他拥有完整的人生和自我。
赵桑语很难断定,回忆和思想都不同的情况下,初七和孟鹤山到底还算不算同一个人。
尤其是现在,孟鹤山给她的感觉,有股不言而喻的冷意。
这种冷还不同于刚认识初七那会儿,他因为恐惧无助而爆发出的拒人千里。
孟鹤山的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感觉,他虽然一直带着笑,她却并不觉得亲近。
即使,昨晚他们才在物理意义上亲近过。
孟鹤山打小挣扎在大家族中,极擅长察言观色,赵桑语的变化,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抓起赵桑语的手指,放在自己眼睛上,“没什么不一样,换个名字而已,人还同一个。”
孟鹤山的一双眼,生得极好看,眼尾微微上扬,加上眼神比从前锋利,格外神采飞扬。
赵桑语看得心脏怦怦跳,想起孟珍儿和钱锦绣骂她的话,感觉被她们成功地PUA了。
以前猜测孟鹤山出身富贵,没想到竟然富贵成这样,现在面对他,还真几分怎敢误佳人的自卑之情。
赵桑语心虚道:“你当真不觉得我占了你便宜?还是说,我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你不得不从一而终?”
赵桑语抬起眼眸,看着孟鹤山,笑道:“你为了逃离钱锦绣,差点丧命,我想,你最喜欢的,应当是自由吧。其实,所谓贞洁,只是用来束缚男子的陈词滥调,你没有必要为了失忆时的片段生活,而搭上以后的人生。”
孟鹤山只是静静地看着赵桑语。
她继续说:“如果,你作为孟鹤山,对我并没有很喜欢。我们可以分开。我不会阻止你,更不会到处乱说我们之前的事。我也可以离开余宁,去其他地方经商。”
赵桑语挺直腰背,露出点儿骄傲,“我有手艺,无论在哪儿都能谋生。我虽然穷点儿,但绝对不像钱锦绣那么猥琐下流,真正的大女人,拿得起放得下。”
第82章
“我却放不下。”
孟鹤山听完赵桑语一席话, 良久,只回应出这一句。
赵桑语摸不透他的意思。在她内心深处,始终对感情之事不太有信心。
孟鹤山叹口气,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迟钝, “无论是初七还是孟鹤山,我喜欢的人都只有你一个。我是你相公, 你是我娘子, 我们拜过天地, 立过誓言, 以后,你不要再说这些要和我分开的话。”
他长臂一伸,把她连人带被子揽入怀中, 牢牢抱住,“我哪里都不想去, 只想留在你身边。”
孟鹤山感觉得到, 赵桑语现在对他有点陌生。他和她同床共枕这么久, 对她很了解。赵桑语的性格,说实话……挺男里男气,一点儿不像钱锦绣或贾福宝那些典型的女人。
她喜欢阳光开朗、温和可爱的男子,比如从前的初七。
而非他孟鹤山这种复杂之人。
其实, 他自己也很想回到失忆的那段时光中,现在背负得太多,他再也不可能像初七那般单纯无忧。
孟鹤山心中忧虑, 难受道:“桑语, 你现在可能是不太习惯。但只要你给我点儿时间, 我想,你会再度习惯我的存在。还是说……你喜欢的人只有初七, 却看不上现在的我?”
赵桑语见孟鹤山误会得南辕北辙,急忙否认,“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看不上你,我怎么可能看不上你嘛。我只是……对我自己不太有信心。”
孟鹤山更疑惑了,“你对自己没信心?此话怎讲?”
赵桑语给孟鹤山讲了下潘金莲和武大娘,以及西门大官人的故事。
故事很棒,很饱满,完美对应他俩以及钱大官人。
赵桑语害怕道:“鹤山啊,从这个故事里面呢,我们得明白一个道理。人贵有自知之明,武大娘和潘金莲根本不般配,强行拥有个好宝贝,只会遭人惦记。”
孟鹤山听得一脸黑线,气道:“赵桑语,你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是什么潘金莲,你也不是武大娘,以后别讲你的破故事了,没一个我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