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霍当我爹,汉武帝追悔莫及/迷人的老祖宗都是我爹(汉)+番外(270)
小萝卜丁伸着懒腰,活动活动筋骨,还没转身,就被刘彻摸着脑袋顶吓了一跳。
卫无忧气鼓鼓的:“老姨夫,您不能这么吓小孩儿的,我要是被吓的不长个子了,您还能匀我一半不成?”
刘彻笑:“朕的个头匀你一半,你怕是要戳破大天去了。”
霍光在一旁淡淡瞧着,这一大一小对话明明都很正常,却叫他禁不住替无忧有些难受。
人做帝王做久了,果真就会容易不在意他人感受么?
这一次,他是劝住了,可等到帝王眼中都是自己想要的疆域,想要的利益时,他是否还能有资格再劝?
霍光仰头看向刺眼的天光,忍不住闭了闭目。
或迟或早,忧儿总是要主动做出抉择,才是于他最好的。
郎中令的情绪遮掩的极好,因而田间的众人谁也没有察觉到。
刘彻又与小萝卜丁开了几句玩笑,在两个孩子的怂恿下,挽起袖子也操起一只钐镰,有样学样地绞起麦子来。
皇帝陛下的动作很笨拙,思绪迟缓,看得出来从来不干农活儿,甚至都不了解麦子的结构。
于是,头一次,刘彻抡得太大力脱了手,将整个钐镰丢了出去;
第二次,他又抡得太慢,力气不足以割下小麦,舞了个寂寞;
刘彻不信邪,自己慢悠悠学习研究了小半晌,划破了袴腿之后,总算是割下了第一茬麦子。
猪猪陛下大喜:“朕好像感受到了,农户们丰收的喜悦之情。”
卫无忧面无表情:“不,你没有。”
刘小据接茬:“父皇,这麦子又不是您种的,也不是您在伏天里照看养大,怎么可能感受得到同样的喜悦呢?”
刘彻:“…………”
他莫名觉得自己被儿子内涵了一波。
猪猪陛下一个分神,手上的钐镰没收住力,在袴上一抡而过,而后“刺啦——”一声,袴断了。
开裆的袴整节掉落下来,还是黄灿灿的,跟麦地的适配性很高。
田间半晌无人说话。
前一刻还兴致高涨做农活的庄户们,此刻都瞪大了眼,看一眼地上的袴,而后火速埋头于田间,眼里除了麦子再无其他。
卫小四眨眼,低声问刘小据:“你说,老姨夫屁屁凉吗?”
刘小据摇摇脑袋,更小声回答:“应该不凉吧,今天挺热的。”
“哦,那就光着吧,没事。”
皇帝陛下听得咬牙切齿,一手一个打算去拧小家伙们的耳朵,却被卫小忧机智躲开了。
卫无忧小朋友委屈巴巴:“老姨夫,您怎么还偷听小孩儿说悄悄话呢,没羞~”
刘彻一脸黑线:“知道什么叫悄悄话吗?当着朕的面,还叫朕听得清清楚楚,这叫悄悄话?!”
卫小四深刻检讨:“知道了,下回我们背着您说。”
刘小据:“对,我们这就走远远的说。”
猪猪陛下说不过两个小兔崽子,又觉得堂堂皇帝,不穿袴属实不像话,这陇上一阵风,都能叫人把他给看光了。
他轻咳一声道:“行了,朕有要事问你们,先回殿中去。”
皇帝陛下说完,拂袖扭头率先离去,走路的姿势不再似往常威仪十足,反而扭扭捏捏的,像是被人踢了蛋。
两小只坠在后头,若不是霍光眼神提醒,都要笑得直不起腰了。
*
殿内,换完袴的刘彻神清气爽。
南风派人上了茶和糕点,便领着仆从们退下了。
殿内,除了卫无忧四人,还多了个屋里拄着拐出来的霍去病。
皇帝陛下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这才开口道:“郑当时从河南郡回来之事,霍光,想都已经知道了吧。”
霍光对此事早有耳闻。
大农令执行力不错,但是涉及到治黄背后的官场整顿,怕是差了些,此事,交给张汤张廷尉都好过郑当时。
霍光原原本本将自己的看法讲给
刘彻,见皇帝陛下只轻轻点头,却不应声,便知道这是有别的安排了。
“陛下是希望微臣前去一趟河南?”
刘彻笑了:“朕就知道没有看错人。知人善用,治人在谋,你虽然年纪小,却比朝中内外许多老人都强上许多。此番你过去,又有东闾氏母族相帮,此时定能查明。”
霍光垂眸:“臣不懂治黄之道。”
“朕会派两个懂的跟着你。”刘彻想了想,眼尾余光瞟向卫无忧,“不过,按照郑当时的描述,此番河南郡决堤势猛,与以往大相径庭,怕是他们的作用也有限。你们……可有什么好的治黄法子?”
众人都没吭声,但是视线却慢慢转移到了一处。
卫无忧沾了一嘴的糕点,莫名其妙:“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霍去病不介意这时候主动开口当恶人,全当逗逗儿子,反正陛下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