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年轻力壮的林樾这么一推,林文礼往后踉跄了好几步,顿时更加气恼——
这他妈的全都是白眼狼!
林樾还顶了他们林家的姓,结果竟然敢明晃晃的站到赵洺岐这个书呆子那边。
真是林明秀不在了,他发誓,已经让这群混蛋全都付出代价。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林明秀那里,至于说赵洺岐,就暂且放他一马,早晚有他哭的时候。
恨恨的跺了跺脚,匆匆往病房的方向而去。
赵洺岐在脸上抹了一把,忙也追过去,虽然无比愤怒,考虑到林明秀不能受刺激,到底追上去:
“林妈妈身体不好,今天的事先到此为止,有账咱们往后算”
林文礼却是冷笑一声——
赵洺岐分明是担心林明秀知道。他怕什么呢?那糊涂老太太,早走了早好。
而且挨打的是他,凭什么让他咽下这口气?
看他不说话,赵洺岐还以为对方是默认了呢。
不想林文礼一脚踏进病房,就嚎了起来:
“姑姑,姑姑,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您老现在还在呢,他赵洺岐就敢和林樾联合起来欺负人,这要是您……”
说着刻意把头抬起来,露出那张虽然没了指头印,隐隐露出点儿青紫的左半边脸:
“姑姑,他们这分明是欺负咱林家没人啊……”
“你!”赵洺岐明显没想到林文礼会用这一招,顿时又惊又怒,又是惶恐又是紧张的去看林文秀,“林妈妈,您千万别生气……”
林妈妈身体这么虚弱,已经根本禁不起一点儿刺激了。
那边儿林胜利也站了起来,捋着袖子就要冲过来:
“好啊你们,敢打我爸……”
林文礼吓了一跳——
他会过来哭诉,主要是博取林明秀的同情,可没打算在老太太病床前上演全武行,怎么也没有想到儿子这么二。
慌得忙去阻拦,却被林胜利带的撞到了旁边的小柜子,之前林文礼巴巴过来表功的玉米碴子糊可不是还在上面放着呢?
林文秀尝了一口就吃不下去,这会儿“哗啦”一下就摔到了地上,顿时一片狼藉。
林明秀明显没有想到,林胜利竟然敢在她面前这么放肆,一时脸色就有些发青。
“姑姑。”林文礼越发惴惴不安,刚想给林胜利解释,就听林文秀道,“让他出去,以后都不用过来了。”
这话一出,林胜利也怒了——
一个堂姑姑罢了,能有多少感情?不是他爷爷和父亲逼着,他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每天围着个快死的老太太转悠着当孙子?
而且让他说,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就凭他们是林家正根的后人,等林明秀没了,谁还能阻止他们继承他们林家的家业吗?
他们待在一边,就等着人老死不成吗?至于每天低三下四成这样!
越想越恼火之下,竟是甩开林文礼就走,出来时还把病房门摔得山响。
林文礼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的。惶恐的看向林明秀:
“姑姑您别和他一般见识,胜利是个孝顺的孩子,应该是看我被人打……”
话没说完就被林明秀打断:
“你也,出去。”
林文礼顿时噎了一下。也知道别看这个姑姑瞧着一阵风都能吹走,脾气却不是一般的大。
眼下这样,摆明了已经恼了,真是再敢待下去,不定要如何发作呢。没办法,只得磨磨蹭蹭的往外走:
“那姑姑我先出去,您一定要好好养病,等您精神好些了,我让胜利过来给您磕头……”
小心的把门关上,却是没看见林胜利的影子。踌躇了片刻,还是追了出去——
林明秀这次明显气得不轻,他这几天还是少过去转悠,不然先回市里,请自家老爹这个堂兄亲自出马……
等林文礼父子离开,赵洺岐却是“噗通”一声跪下:
“对不起,林妈妈,都是我的错……”
“到底发生了什么?”赵洺岐不但是她资助的孩子,还曾经跟着她过了七八年,也因此林明秀自认对他也算是了解,知道赵洺岐就是那等典型的文人,不是气得狠了,根本不会和林文礼动手。
赵洺岐却是不想林明秀烦心,支支吾吾道:
“也没啥事儿,就是两句话没说到一起,一时没控制住……”
“说。”
知道瞒不下去了,赵洺岐抹了把脸:
“……这不是前几日我和林樾说起您喜欢喝玉米碴子的事儿吗,当时想着亲自去时兄弟家跑一趟,您不是不让吗,我就没去……”
“谁知道让林文礼听了去……他不但去了十里铺,还跑去革委会,把时兄弟给揭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