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绍均哭笑不得:“咱堂堂公道剑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满嘴铜臭的丫头。”
“剑能吃吗?钱能啊!咱们家不是商人吗?”
“可咱们也是公道剑呀!赚了钱也是行侠仗义的,你怎么成日盯着中,那个什么,妇女的腰包,不知羞。”
“女人的钱好赚嘛。”徐心烈又拽起不知哪里听来的混话。
十三一手虚握着剑柄,一边注意着对坐在远处凉亭中的屠青莲与徐浚泉,另一手捏起一颗西瓜子,一捏,一放,一颗完整的瓜子仁落进了小碟子中,这一会儿功夫,已经攒了满满一碟。
他默默的把碟子推到了徐心烈的面前。
“哇!十三,你可太棒了!”
欢呼声犹在脑中回荡,十三骑上马,向着城外,一骑绝尘。
第7章 二皮脸的帅老爹
徐心烈再一次醒来时,眼前还模模糊糊时,就听到身边传来一个低柔的女声:“心烈,你醒啦?”
徐心烈微微叹口气:“你也来啦,肖姨。”
好家伙,她刚好梦到自己小时候给徐绍均放话,说要赚钱给他娶十个老婆。
结果老爹的第二个老婆就到面前了。
肖姨闺名肖敏,在徐家的身份其实是肖姨娘。据说曾经是徐浚泉的青梅竹马,结果两人却先后各自嫁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八年前她又被徐浚泉力排众议抬进了徐家,差点逼得徐心烈体会了一把古代版单亲家庭。
一开始徐家俩崽子自然是很抵触她的,尤其是徐绍均,简直把她看作洪水猛兽。反倒是徐心烈心态平和些——男男女女这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真要恨,那得把自家爹一起恨上,否则不公平。
这一点她自个儿倒是深得公道剑真传。
结果多年下来,反而是自家美娘亲逐渐转换了态度,对肖敏和颜悦色起来。徐家兄妹一开始想不明白,后来大了点才被卢妙棋委婉的透露,原来这么些年,肖敏竟然从未侍过寝。
她本来就一直深居简出,平日里又不参加家中任何大小事,像个隐形人。现在看来,倒像是老爹念在旧情,找个理由放在家里养着的食客。
其实他一开始应该是跟老婆解释过的,可惜人家不相信。
这么一来,肖敏凭着十年如一日守活寡的毅力,终于是融入了这个家……想想也是讽刺。
“嗯,你娘还不知道你受伤了。”肖敏拿巾子擦擦她的额头,柔声道,“我照顾了你就回去。”
“你们都走了不带上她,她不闹?”想想家中的娇娇老娘,徐心烈第一个不信。
“那就是你爹该头痛的事啦。”肖敏狡黠的笑了笑。
她长相顶多算清秀,平时亦不如卢妙棋那般注意保养,此时一笑,满是岁月的痕迹,但又颇有风韵。
徐心烈也笑起来:“肖姨你也变坏了,坑爹不应该是我的专利吗?”
“何为专利?”肖敏只是随口一问,转而又道,“说到这个,英豪会是怎么回事,你爹似乎正为这事发愁呢。”
“他愁什么,不是说这些事都交给我么?”徐心烈下意识大包大揽,“其实也没什么,就其他江湖人想开个会,却不带我们呗。”
“哎,这不是迟早的事么。”肖敏轻叹一声,拿了碗药来,“给,喝了。”
徐心烈嘟嘟嘴:“芦苇管呢!”
肖敏笑着拿出一根青绿色的细管,插在碗里:“怎么会忘呢大小姐。”
徐心烈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中药喝得不少,以前大多是补药,虽然已经习惯了那苦味,但自从发现用吸管喝药可以不过味蕾减少很多中药的回苦后,就再也忍不了空口干药了。
现在没了吸管,但芦苇管却也足够替代,喝完嘴里还带点植物的清香。
药已经让肖敏放得半凉,徐心烈咕咚咕咚几口嗦完,畅快的舒了口气,肖敏趁机往她嘴里塞了颗麦芽糖,笑她:“就你娇贵。”
徐心烈含着麦芽糖,问:“新院子找着了吗?”
“说是找好了,但你爹不满意。”
“唔?他嫌不够豪华不成?”
“瞎胡说,你爹又不是没吃过苦,哪会那么挑。”肖敏作势打了她一下,“还是均儿这孩子太实诚,说找院子,就真老实找了个院子。”
“咦?”徐心烈脑子转不过来了,“那要不然呢?”
“怎么连你也不明白?心烈,你忘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哦!”徐心烈明白了,她正被追杀着呢!“可就算找个隐蔽的,人家也找得着呀。”
“这也要看,若是易守难攻的,那自然好住许多。”
徐心烈耸耸肩:“这个你们懂,交给你们吧。”
“怎的,你还想自己出去看啊?”肖敏笑眯眯的,她放好了空碗,又给徐心烈擦了擦脸。转而拿起一件衣服看了看,从腰间的布袋掏出了针线:“这衣服坏了,我给你补补,先将就穿着,等你伤好了,再找个铺子量身置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