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瘫蛇的小夫郎[种田](27)

作者:小鱼饼干 阅读记录

玄鳞瞧着他这个名义上的“娘”,淡声应:“嗯。”

只这一声,吴老夫人像是得了天大的好运,她眼眶通红,绕过挨挤的红木椅,碎步走到了玄鳞面前,她就那么瞧着他,无声无息、不言不语,可下一瞬,伪作起的平静再绷不住了,她伸手捂着嘴,呜呜咽咽的啜泣,俯下/身,将汉子紧紧抱住了。

身上的斗篷又厚又重,老夫人想瞧他是咋坐起来的,却被玄鳞按住了,他没啥劲儿的右手虚虚压在斗篷上,不叫人看,老夫人哭着点头:“好好,娘不瞧、不瞧。”

吴老夫人这一起,在座的没人还敢坐,一阵稀稀落落的挪凳子响,院子里人全都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往一处聚,探究的、好奇的、促狭的,各式各样,夹杂着善意或恶意的碎话儿——

“这就是那个新纳进来的四房?大爷待他倒好。”

“瘦得没二两肉,我瞧着也不咋样。”

“吴家这是落魄了么?寻了个干巴巴的男娃儿。”

王墨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怕得直往后头缩。

忽然,那只熟悉的大手伸了过来,不顾周遭人的目光,执意将他握住了,玄鳞费劲儿的转过头瞧向王墨:“别走。”

他声音不大,可那嘴形儿明显,整院儿人都瞧见了。

这亲密的模样,像是无形的一巴掌,砸在所有看不起、看不上王墨的人的脸上。

王墨不明白玄鳞的深意,只知道那大手颤巍巍的,被这料峭春风吹得冷冰冰,他心里头骂自己,咋也不知道给爷带个暖手,瞧给这手冻的,拔凉。

他顾不上旁的咋想,两只小手伸过去,给那只大手包紧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唱戏声终于歇了,戏班子的小厮颠着碎步过来,弯着腰恭恭敬敬的问人:“老爷太太们,可还继续啊?”

站在前头的二爷吴庭澜,是家里的庶子,大大小小事儿从来做不得主,就连逢年过节听个大戏,也说不上话儿,他抬起手往老夫人的方向摆了下,那小厮便心领神会了。

吴老夫人哭够了,终于自玄鳞的肩膀抬起了头。

方妈妈在一旁扶着人,拿着帕子给她抹眼睛:“夫人呐,风大得紧,咱不哭了啊。”

吴老夫人点点头,却如何不肯松开攥着玄鳞的手。

这么个场面,小厮也不敢凑过去,就那么躬着身远远的候着。

吴老夫人瞧见了,给人叫近些,转头看去玄鳞,轻声问道:“庭川,想听什么啊?”

玄鳞反手捏了捏王墨的手掌心:“小墨,想听什么?”

王墨微怔,他没咋听过唱戏,更不知道该听啥,他不知所措的抿抿唇:“我没咋听过戏,我随着爷听。”

“好。”玄鳞转回头,冷眼扫着小厮,扫着立在座位前的那群人,终于,他的目光停住,凝在了一位打扮秀丽的妇人身上。

众人的目光也随着玄鳞瞧过去,最后全都落在了赵茹怜那处。

赵茹怜进吴家门不过两年,那时候吴庭川已经遭了难,因此她从没正儿八经的见过这位爷。

而今被这般看着,她只感觉自头顶一路凉到了脚,心口子跳的厉害。

玄鳞目光深沉的瞧着她,沉默半晌,冷声道:“若记得不错,这位赵娘子该是唱戏出身罢。”

赵茹怜喉咙发紧,张口闭口,竟是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

玄鳞垂下眼睫,淡淡的勾起唇边,吐口的话却利剑似的直插人心:“大过节的,不如就赵娘子唱一曲吧。”

在场人纷纷皱紧眉,有胆子小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就连那个颇为能忍的吴庭澜也动了怒,赵茹怜是他的妾室,这吴庭川给赵茹怜难堪,不就是打他的脸。

他深吸了好几口子长气,壮大了胆子,才磕磕绊绊道:“大哥,这、这不合乎规矩。”

玄鳞缓缓偏过头,目光森凉的瞧他:“规矩?我躺的久了,竟不知道吴家已经轮到二弟做主了。”

“大哥您这是什么话啊。”吴庭澜还想说个两句,却被边上的生母赵氏拉住了。

他微怔,缩着颈子瞥了眼人,不言语了。

这吴庭川没瘫的时候,便是说一不二的主,就算眼下动弹不得了,余威还在,甚至这冷心冷面的劲儿,比之前有过之无不及。

在场的没有一个敢言语,全都竖起耳朵听。

玄鳞今儿个过来,一来是王墨想听戏了,二来是带他见见人,最要紧的,就是来给这个赵茹怜难堪的。

他心眼子小,在乎的人不多,前些日赵茹怜到院儿里来挤兑王墨,他记到了现下。

赵茹怜自知理亏,可又不愿应声,她眼巴巴的瞧着吴庭澜,想借着他的光让吴庭川卖自己个面子,谁料这男人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别个身子不瞧她,她心口子一凉,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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