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老攻都以为自己是替身(52)
周围灯光亮了一些,手术室的无影灯,很亮。是一个敞开的姿势,在这样的灯光下,整个人都显得一览无遗,无处遁形,每一个毛孔都能观察得清清楚楚,所有的痕迹全都无法隐藏。
盛危仍然衣冠整齐,衣服扣子都没解开,就走上前来,低着头看向他。
看得挺仔细的,像是在用目光描摹他的身体,任何角落都不放过。这种目光的游走,比真正的触碰还要更……
盛危伸出手来。他的手指很随意地划过,被指尖触碰过的地方,凌予殊不可抑制地开始战栗。
盛危戏谑地说道:“亲爱的,我们从哪里开始检查呢?”
凌予殊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决定。
这种任人摆布的感觉……就让人,很不爽啊。
不爽到,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那种紧张感和羞.耻感如潮水般瞬间褪去,凌予殊坦然地躺在上面,面对衣冠楚楚的医生,毫不顾忌地、坦诚地,展露着自己的全部。
他身材偏瘦,四肢修长,腰极细,像是双手就能圈住,流露出了一点脆弱感。皮肤白皙净透,细腻柔滑,在黑色束缚带的映衬下,呈现出了一种摄魂动魄的色泽,像是最温润的软玉,只想让人用触碰来感受。而那上面还散落着一些暧.昧的痕迹,更是——浮想联翩。
凌予殊道:“医生,病人现在有一些突发情况。”
盛危:“嗯?”人没动,目光没变,声音却是哑了一些。
凌予殊缓缓道:“病人很冷,想要拥抱和碰触,让他暖和起来。病人有些焦虑,需要温柔的安抚,让他愉快一些。但同时呢,病人觉得燥郁麻木,想要被用力地对待,让他更充分地感受这个世界。病人还很空虚,需要——唔。”
最后一句还没说完,房间中所有托盘上的金属器具都震颤起来,发出碰撞的响声,而盛危根本按捺不住,狠狠地堵了上去。
后面的一切,顺理成章地变得混乱。
盛危就……医术不知道怎么样,反正证都是买的,技术倒是真的不错,让凌予殊震惊的程度。但是,这家伙明明很会,却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喜好,比如——金属。
盛危喜欢金属,用在别人身上的那种。
这个空间完全受盛危控制,他可以隔空取物,行云流水地使用各种病房中的医疗器械,且花样百出,有时候让凌予殊觉得自己似乎也是冰冷的金属的一部分,和其他盛危手里的东西没区别,在被随意取用。
但有时候又……
他被很温柔地对待,特别温柔,倾注了全部爱意、全部精力、在被费力讨好着的那种温柔。甚至让凌予殊觉得,盛危根本不在意盛危自己,也全然不是为了他自己的愉悦,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凌予殊。
只是为了他。
他在看凌予殊对于各种情况的反应,他在尝试,他在观察,无比细致地观察。明明是这么亲密,盛危却没有沉浸,他始终是——脱离的。
脱离周遭的一切,脱离与凌予殊的亲密关系,甚至于,脱离此刻。
这个认知让凌予殊毛骨悚然,猛然紧张。
盛危“嘶”了一声,就碰了一下他的脸,温柔地安抚说:“放松点,宝贝,放松。能做到吗?就算不是体温计,别的东西断掉了,也会有点麻烦的吧。”
那种眼神、声音、甚至是触碰的方式,都让凌予殊觉得,这不像一个人,更像是某种潜伏在黑暗中的冷血动物,伪装出了一个人形。
一方面的凌予殊为这个认知觉得惊悚,另一方面的凌予殊却又觉得,他不怕。
不怕,甚至还……觉得亲近。
脱离吗?那么他拉着对方沉浸就好了。
“放开这些。”凌予殊道。
盛危:“嗯?”
凌予殊:“带子,放开。老公,我想碰到你。”
盛危俯身看着他,停了三秒钟,最后笑道:“宝贝,我不是你其他的老公,我呢,不需要你碰到我。”
又一道冷硬的金属,圈在了凌予殊的脚踝上。
凌予殊被拖回到了那一片混乱里。
后来凌予殊求饶了,什么求人的话都往外说。
开玩笑,他才不是硬挺着的人,扛不住了求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盛危就笑,手指蹭他的脸颊:“就这,还敢找七个替身啊?还敢脚踏七条船?连我都对付不了,你还找七个?宝贝,七个,你可怎么应付。”
七个……他也知道了七个。
凌予殊模模糊糊地想着。但是很快,他就无暇多想,任由那旋涡,将自己吞没。
一切结束后,盛危站起身,很快整理好了衣物。
这所有的期间,他甚至都没有完全地脱下衣服,上半身几乎是纹丝不动地穿在身上,扣子都没解开过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