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已经换了衣服上好药,此时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似乎没有一丝气息。
她没说话。
等大夫把完脉她才问:“怎么样?”
两大夫对视一眼,随即其中一人道:“世子,此人伤势颇重,好在底子很好,已经过了最危险时候,灌些药下去,只要能醒来就好。”
容昭点点头,随即抬手指着一人:“你留下协助他们,要什么药都给他用,不行就拿着我的世子印去淮州买。”
随即又对另一人道;“你去看看另一个房里的小厮,也是一样。”
“是。”两人齐声应下。
说完,容昭才看向面具男子,淡淡道:“他醒了知会我一声。”
那人一怔。
而容昭已经转身离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什么也没问。
等到人走了,才有人压低声音:“汤先生,此人……”
汤先生轻轻摇了摇头。
——等床上的人醒来安排。
第二日。
一大早,容昭刚刚醒来,便听谢洪在门口压低声音禀告:“世子,隔壁那些神秘人刚刚都走了!”
容昭一愣,随即迅速穿戴好,匆匆出去。
——无名不醒,那些人不敢走。
——恐怕是无名让人离开。
果然,她推开房门时,无名正要下床,见她站在门口,怔住,尴尬地看着她。
容昭大喇喇进来,面无表情:“伤好了,就敢下床?”
无名微垂眼眸,声音沙哑:“好了。”
容昭轻嗤一声,压根儿不相信他,这家伙前天晚上可是差点一命呜呼,这才多久?怎么可能就好了。
她在旁边椅子上坐下,让人送饭过来。
“饿吗?”容昭问。
无名看了眼送进来的清粥小菜,又看向容昭,眨眨眼睛,干巴巴道:“我手疼……”
容昭:“喂你?”
无名眼睛一亮。
容昭扭头扬声:“谢叔,帮忙给无名喂——”
无名:“我自己吃!”
说完,他试图撑着走下来。
“坐回去!”容昭呵斥。
随即让人搬来床桌,将另一份清粥小菜放在床桌上,下人离开。
容昭不说话,坐在桌子旁低头吃了起来。
无名看了看她,也低头吃起来,一开始还很斯文,后来动作就有些快。
——这么多天没正经吃东西,能不饿?
再看他握着筷子的手十分有力,哪里像是需要人喂的?
容昭轻笑一声。
前夜这家伙都能背着她走那么远,怎么可能虚弱到没办法自己吃饭?
——还挺能装。
吃几口,无名偷看她两眼。
容昭坐在餐桌旁边,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她低着头,慢吞吞喝着粥,姿态完美,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
侧脸在光影中,美不胜收。
无名耳根红了红。
容昭:“看我干吗?你想说什么?”
无名咳嗽一声,忙移开视线,轻声道:“今日走吗?”
他记得容昭说过,立刻回京见三位皇子。
背后之人一击不中,恐怕还会蓄谋第二次出击,他们必须尽快回去处理。
容昭倒是淡定:“不着急,先养伤。”
无名放下筷子,急切道:“我没事,可以驾车。”
容昭:“我说我养伤。”
无名:“……”
他耳根更红了,重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他知道,容昭是在等他养伤。
关于之前来找无名的那群陌生人,那个面具男,无名没有解释,容昭也没有问。
似乎那群人从未出现。
-
两日后。
石头恢复了大半,剩下只需要等伤口长好,容昭让他留在驿站,等着伤口彻底长好后,去淮州主持福禄轩开业大典。
至于容昭,她带着谢洪、无名,以及淮州护送他们的兵马返回京城。
福禄轩已经不是当务之急,京中才是。
这两日,京中躁动,许多人都闻风动了起来。
永明帝让人彻查容昭遇刺一事,至于能不能查到,那就难说。
无名伤还没养好,但这家伙不愿意等下去。
昨日就闹着要送容昭回京,容昭拖了两日,也准备了两日,这才返回。
无名原本要驾车,容昭:“得了吧,你那身体还是进去躺着。”
无名刚想反驳,便见容昭上了马车。
他一顿,随即不再反驳,乖乖爬上马车。
显然,驾车以及与容昭同车,他毫不迟疑选择后者……
马车里面很宽敞,铺了很多床软绵绵的被子,容昭坐在里面,让无名躺着。
无名:“……”
容昭挑眉:“嗯?”
无名立刻乖乖躺下。
大抵躺在旁边有些不好意思,整个人都僵硬了,耳根通红。
谢洪也爬上马车,瞪着无名,一脸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