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1115)
敢屠他大夏百姓,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朝上直接了乱起来。
文臣百官怒火中烧,又惊慌不已。
西北军俨然不是大凉、北契两国对手,要是大朝国没打过来,还可调动秦家军过去援助一二,可如今秦家军自顾不暇,怎么整?
硬要秦家军调兵过去,那大朝国打进来了怎么办?
如今局势严峻,下达的指令稍有差池,走错一步,大夏都将陷险境,不得不谨慎。
朝上闹哄哄一片,有觉得该这样的,有觉得该那样的。
最后商讨半天,只得紧急调动京内驻军,前去支援,但只十万人,这帮人是前去打仗的,即使是接受过训练的将士,那也只是血肉之躯,并非铁打的,如今炎炎夏日,路上定是不能日夜兼程太过赶了,不然没歇好,到了地儿,那也只是给敌军送人头,如此,从京城到吉洲,怎么的都得两个多月,路正仁能不能守得住啊?
别是援军还没到吉洲,西北军就先全军覆没了啊!
夏景宏倒是想就近调兵,可是一想,涸洲那些兵,才几人?杯水车薪,又前年刚招的······还是把驻军派过去保险些,如此,便没另下圣旨。
大凉、北契两国一打就打进来了,夏景宏是焦急担忧得饭也吃不下了,觉也睡不着了。
在涸洲没传信过来之前,方子晨已经火急火燎的往回赶了。
孟如清和秦老夫人是万般不舍,但方子晨如今还是涸洲知府,不能不回去坐镇。
再是不愿,但大局为重,两人也没拦着。
西北军不中用,秦老夫人怕人打进来,想让滚滚蛋蛋和赵哥儿留下来,但赵哥儿没愿,最后一家人还是回去了。
小风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回了北安县。
方子晨是急得不行,让秦二先拿了文书回去,带兵把吉洲通往涸洲的各个关卡全面封锁起来。
吉洲已被敌人打入内里,两国联军,西北军打起来肯定是要吃力一些,顶得了多久都不好说,想来一些地儿已经失守了。
吉洲百姓不可能坐以待毙,定是要逃。
一旦难民涌入涸洲,涸洲怕是会乱。
当人在极度饥饿之下,大多是没有良心和人性可言的,饿得很了都能易子而食,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没吃的,便去偷,去抢。
而且一路跋涉过来,夏日炎炎,饥热交迫,老弱妇孺怕是都顶不住,进来了,熬不过去,走了,要是曝尸荒野,无人埋葬,还有可能引发疫病。
这瘟疫可是要命的。
实在是不得不防。
不能让他们进来,除非圣上降旨,不然贸然接收难民,涸洲一但出事儿,他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秦二速度很快,涸洲军连夜奔赴北边。
北安镇过去,便是吉洲了。
涸洲各个入口都被军队驻扎防守起来,吉洲的老百姓只能往溱洲走。
但涸洲尚是如此,溱洲能开了门让他们进去?
可不走不行,没谁愿意等死,要是万一溱洲愿意接纳他们呢?
越靠近涸洲,路上碰上的难民越发的多,大家瞧见车队,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又见着旁头皆是带刀的护卫,人高马大,威猛异常,也没敢涌上去,只眼巴巴的看着,有老有幼,皆是风尘仆仆又骨瘦嶙峋,从吉洲走到这儿,上百里路,爬山涉水的,并非易事。
大热天的,各个一头的汗,脸晒得通红,时不时的能听见一些哭声。
方子晨寻声望去,路旁一老头抱着他老伴失声痛哭。
那老婆婆双唇干裂起皮,面色乌青,想来是太过劳累,又或是顶不住这炎炎烈日,没能熬得过去,走了。
那哭声悲恸,滚滚蛋蛋听了,不由埋到赵哥儿怀里,不敢往外头看:“爹爹。”
赵哥儿抱紧他们,心里也不是滋味。
路边近是些小包,里头怕是埋的幼子。
也有些直接被抛在了路边,多是些老人家,还有······大着肚子的孕妇。
天气炎热,尸体暴晒着,没两天就臭了,远远看去,上头落满了密密麻麻的苍蝇,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子腐烂的味儿。
孩子小,尚且能挖个浅坑埋了,大人就不容易了。
虽说这些难民多是村里逃出来的,家家户户定是有吃饭的家伙,可逃难,谁是扛着锄头逃的?
敌军打得凶猛,能留着一条命跑出来,都是侥幸得很,有些村子知道敌军要打过来了,虽是提前跑了,但东西多了也是累赘,多是带的银子或者一些米粮和衣裳,谁都不会想着带锄头。
带了难道是想路上一边逃一边种地吗?
野外土地常年遭受风雨侵袭,夯实得很,没有锄头铲子怎么挖?加上饥肠辘辘,人都饿得手脚发软,即使不愿亲人暴尸荒野,却也是有心无力,不得不向现实低头,他们还得去寻出路,他们不能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