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了落难死对头做男妻(71)
最后还是用了。
后来在集市上瞧见这串模样差不多的绿檀手串,神差鬼使地买了下来,背着薛峰偷偷戴在手上。
……
自己怎么总那么没出息呢。
他想了想,把绿檀手串摘下来,递给段泽:“喏。”
“干什么?”
“送你。”
“不……”
“你不要你会后悔的。”江知也一拧眉毛,威胁道,“拿着!”
段泽迟疑片刻,低声道:“有件事一定要让你知道。”
“什么?”
“我……”段泽踌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不喜欢男人。”
“……就这?南北两派,谁都知道你不喜欢男人。”江知也迷惑地眨眨眼睛,“不用特意和我说,我也知道。”
“所以,按理说我不应该与你这般亲近。”段泽移开目光,望向窗外挂在树上的月牙,艰涩道,“但你在某些方面太像江知也了,我实在……情难自已,让你误会了。我只是、只是太想他了。对不起。”
“……”
他以为陈野会发怒,或者让自己滚。
半天过去,只听见陈野“哦”了一声,麻溜地取回手串:“你别后悔。”
段泽:“?”
看起来陈野的心情居然很不错。
见鬼了。
他正发愣,又见陈野偷偷挪了挪,挪到自己身边,道:“喂。”
段泽回过神来,稍稍挪开了一点。
“挨着坐会儿都不行?”
“……我说得不够明白么?”
“你不就是拿我当江知也看吗?”告白来得太突然,江知也揉了揉有点麻酥酥的耳朵,试图驱散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呃,其实没事的。”
“算了,”段泽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扭开头,“随你。”
江知也戳了戳他的腰:“白天的时候,你说你没想杀他,想救他又是什么意思?”
“你很在意?”
“特别特别在意,我要弄清楚我……朋友到底是怎么死的。”
段泽看了看他,起身离开了。
过了会儿,又去而复返,两只胳膊各夹着一只软枕。
江知也正在原地伤心呢,背后忽然塞进来个软乎乎的东西,很好靠。
“这件事说来话长。”段泽也给自己垫上,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好,“你想听也无妨。这要从漳水张氏说起……”
江知也表示洗耳恭听。
接下来就是一大段关于风泽堂与南派各个世家的恩恩怨怨,听得他头昏脑涨,两眼发直,到最后只会“嗯嗯嗯”。
终于,段泽歇了口气,去倒了点茶润润喉。
江知也已经快睡过去了,耷拉着眼皮子,头一低一低地打瞌睡。
“困了?”段泽喝完茶回来,见他很困的样子,俯身要抱他去床上,“很晚了,是该睡觉了。”
江知也一下清醒过来,拍开他的手,恼怒道:“你耍我!?”
“怎么会?”段泽闷闷地笑一声,“我只是见你困了,打算明日再说。”
“我没困!”
“好。”段泽坐下来,继续道,“当时我并未察觉到张氏和陈氏两家之间还有利益冲突,不知道陈氏也掺和进来了。只是觉得风泽堂与南派这么多世家关系紧张,再者张氏衰微,本身也是块肥肉,这种情况下江知也贸然前往,十分危险。但是我……没能拦下他。”
江知也愣了愣。
他还以为是段家和漳水张氏关系不好,所以才不肯让自己前去。
“后来呢?”
“后来我便让情报司多注意南派的动向,有任何异动必须立即汇报给我。情报司一直没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直到临行前……我收到了一份急报。”段泽停顿须臾,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颤抖起来,“上面说,李记火药这个月出货量十分异常,并且都运往了平海附近,而江知也恰恰好打算走平海那条路。”
“所以你才坚持要我……我朋友改道?”
“我劝他不要去,可是劝不住……只能退而求其次,劝说他改道。宁川离平海太近,我也没敢让他走,挑了离平海最远的顺安道。”段泽感到呼吸有些不顺畅,不由攥紧衣襟,忘了自己是在和陈野说话,渐渐沉浸在不可触碰的痛苦回忆之中,越陷越深,“他走后,我不小心打翻了茶水,才发现那张急报是拼贴起来的。我追过去,可是已经晚了……是我的疏忽,是我的过错……是我……害了他……咳……”
“……段泽,段泽!!听得见我说话吗!段泽——!”
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模糊混沌,倏地坠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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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怎么会差到这种地步?!”夜色笼罩的院子里,江知也把傅陵游拽到角落里,以免两人说话打扰到段泽休息,“我走之前明明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