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了落难死对头做男妻(70)
他实在搞不明白这敌意从何而来,明明临走时还好好的。
“伤口还疼么?”段泽走到床边坐下,“想吃什么就和傅陵游说,他会想办法去弄。”
江知也没吱声,只死死瞪着他,眼睛通红,还隐隐泛着水光。
“你的宅子……”段泽顿了顿,大约也觉得这件事是自己做得太过了,“我会赔的。”
江知也依然瞪着他,眼中敌意浓烈到快要喷出来了。
“你……”段泽感到有些棘手,又觉得莫名其妙,终于还是问了出来,“诈死一事我不想深究,只是,你为何要假扮江知也?”
“……你不问我为何诈死,却问我为何要假扮江知也?”江知也竭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开口却带着一点哽咽,“发现我不是,很失望?”
段泽不想骗他,承认道:“有点。”
“啪”!
江知也毫不客气地甩了他一巴掌。
段泽被打得偏过头去,一时呆住,竟没作出什么反应。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江知也疯了似的扑上去揪住他的衣襟,眼泪开了闸似的往外涌,声嘶力竭地质问道,“你已经杀了他一次,还想再杀他第二次!?”
段泽猝不及防被拖过去,撞到了伤口,痛得闷哼一声,同时又觉得荒谬。他掰开陈野的手,扣着手腕轻轻一用力,轻易将人摁倒在床上。
泛着水雾的通红眼眸里,倒映出他不解的神情。
“我没有杀江知也。你听谁说的?”
第39章
江知也被按在床上,动弹不得,眼泪流得更凶了:“你亲口承认的,还能有假!?”
“哪来亲口承认……”段泽顿住。
他想起来了,好像是有那么一次陈千山跑来质问自己,当时陈野也在屋里。
江知也以为他心虚了,心里的恨意简直像锅煮开了的沸水,恨不得劈头盖脸浇在这家伙虚伪的脸上。
他恨极了,抬腿想踹,又被压了回去,张嘴想咬,被扣住下巴轻轻掰了回来。
“江知也的死确实和我有些关系。”段泽见招拆招,再一次捏住挥过来的胳膊,控制着力道尽量不把人弄疼,“但我没杀他,我是想救他。”
“你放屁!”江知也有劲无处使,气得口不择言,大骂道,“谁一听说这儿有百药谷行走,就带着一大帮人千里迢迢杀过来!?房子要烧掉人也要杀掉,见到是我变脸比翻书还快,你这臭不要脸的东西,还敢睁眼说瞎话??你——嗝!”
某人骂得太快,不小心打出一个嗝,脸色顿时涨得比猪肝还红。
“……我以为是骗子。”段泽被他逗笑了,松了手,递给他一块手帕,“别哭了,擦擦。”
江知也迅速爬起来缩到角落,用袖子胡乱擦了把脸,大概是觉得实在没气势,呸了他一口,重振旗鼓:“骗子不骗子关你屁事,咸吃萝卜淡操心!编也编得像点儿,以为我好骗!?”
“这么在意,他是你朋友?”段泽觉得他炸起毛来又没什么威胁力的样子十分可爱,语气又柔和了些许,“有人趁他死后打着他的名号招摇撞骗,我不能不管,只是没想到是你。”
“我招摇撞骗又关你屁事。”江知也对这番说辞充满了怀疑,愈发警惕,像只竖满了刺的刺猬,“你和江知也相看两厌水火不容,还会管人家死后名声??”
“相看两厌?他这么和你说的?”
“不瞎都看得出来。”江知也道,“不然呢?”
“那是他看我厌,我没有。他是百药谷行走,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我很敬重他,也很……”段泽垂下眸子,短暂的寂静之后,轻声道,“喜欢他。”
段泽离开的时候有些困惑。
不知为何,后来陈野不哭也不骂了,缩在床角,呆呆的,很安静,像只鹌鹑似的怎么戳都戳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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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段泽又去了一次。
江知也正抱着膝盖坐在窗户底下,望着月亮发呆。
“傅陵游说你今天没吃什么东西,不合胃口?”
“我……”江知也瞄了他一眼,倒是没有白天这么大的敌意了,“我心里有事,吃不下,不想吃。”
“不想吃就不想吃,我让人备了点宵夜给你,饿了的话热一热就能吃。”段泽坐下来,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手给我。”
江知也:“?”
“给我。”段泽拉起他的手腕,将紫檀手串套了上去。
和那串粗劣的绿檀手串并在一块儿,朦胧月色下,看起来居然有几分登对。
江知也尴尬地一抿唇。
他确实挺舍不得这串手串的……但薛峰硬说用这个效果好,说这东西保证能让那个姓段的哭上三天三夜,只会惦记着上坟不会再惦记着让人查查,一劳永逸,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