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对象被沙雕穿了(99)
“皇后娘娘不必如此,”他的语气充满了嘲讽,“易地而处我相信你也不会对我手软。”
柳荺心无言以对,因为她知道燕泽说的是事实。她心中突然生出一股疲倦:“如今你想做的也做了,炫耀也炫耀过了,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你了,你该满意了吧?滚吧,别再在慈元殿碍我的眼。”
“哈哈哈哈,”燕泽突然大笑了起来,他笑得很疯狂也很绝望,“我想要的?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他抓着柳绰的胳膊将柳绰从凳子上拽了起来,表情十分阴鸷,语气也都是狠厉:“我蹉跎三世,想尽了各种办法,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玩意,你凭什么喜欢他?你喜欢的人本该是我!我才是该娶你的人!”
柳荺心怒喝:“燕泽!”
几乎是同一时间,柳绰端起桌边的茶杯泼向燕泽。茶水浇了燕泽满脸,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锦绣深衣上。好在是放了一会儿茶,不是那么烫,要不然定然是要烫伤。
柳绰的眼神幽静如森林中的湖水,谁也看不出里面藏了多少暗涌。
燕泽捻下残留在脸上的茶叶,他垂眸看着指尖的龙井叶,阴恻恻地笑了一下:“皇后娘娘,我想和柳姑娘单独聊一聊,还望您行个方便,让您的人先下去。”
“当然,也请您一道回避。”
柳荺心面色一沉:“你不要欺人太甚。”
燕泽就笑了:“皇后娘娘,看来您还是不清楚形势啊。”
燕泽抬头,眼中满是轻慢:“就算我欺人太甚,你又能怎么样?你敢现在和我撕破脸皮吗?”
柳荺心紧紧地握住拳头,豆蔻色的指甲扎进了手心,留下一道血印。她的眼神几次变幻,最终起身扫落了桌几上的所有果盘茶具,压着愤怒拂袖而走。
金樽玉砌的殿厅中只剩下燕泽和柳绰,还有一地的狼藉。二人谁也没有开口,空旷的殿中静得令人烦躁。
柳绰幽深得辨不明情绪的眼神让燕泽心头冒火,他不明白,为什么无论重来多少次,柳绰看他的眼神永远都是这样。
他来回踱步了两圈,才勉强将压在心口的暴戾压下,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我说过我只要你和燕辉和离。既然你说你要顾忌皇室和柳家,没有办法做到尽善尽美,那么我来做也是一样的。如今燕辉死了,你也可以不用顾忌那些了,我这也是在帮你不是吗。”
柳绰下意识握紧了袖中的手,她感觉有个什么东西在她心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呼吸都在那一刹那间断了。
“我的承诺依然有效,我会让北夷撤军,”燕泽的耐心不多,但全部都给了柳绰,他居高临下,看着柳绰认真道,“只要你答应嫁给我”
柳绰面无表情:“嫁给你?你给我和你朝夕相对的时间,你就不怕我趁你睡着了一刀杀了你吗?”
一种嫉妒引起的愤怒让燕泽彻底失去理智,他狠狠地钳住柳绰的手腕,力气之大就像要把柳绰的手腕骨碾碎似的:“为什么?当初说哪怕是重新来过只要带着记忆你就不可能会喜欢上害死你家人的仇人的人是你,如今对燕辉动情的人也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恨他?”
柳绰微微皱眉,电光火石间她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你什么意思?”
燕泽冷笑了一声:“你既然知道林平之的事情,还提前布局让柳国公得以继续执掌徼循京师,那有些事情你定然经历过一遍。”
怪不得齐泽林看到上官泓的卷文时没有任何惊讶,原来是燕泽早就找过他了。
柳绰:“齐泽林最开始没有打算赴死,是有人拿他胞妹一家的性命威胁了他,这个人是你?”
燕泽:“你为什么不怀疑是燕辉?”
曾经的她可是毫不犹豫地就怀疑到了他头上。
柳绰懂了:“所以你故意整这么一出是为了离间我和他?”
齐泽林其实没有非死不可的理由,何况当时那种局势很明显只对柳家和燕辉有利,和燕泽压根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他远在郡县却还布置了这一切就只是为了让她对燕辉生疑甚至厌恶,不得不说他对她厌恶什么还真是了解。
燕泽:“你不知道是我,却仍然没有怀疑燕辉?”
齐泽林当然没有非死不可的理由,但若是他的死能让柳绰和燕辉的关系交恶那他死的也算物有所值。然而燕泽始终没有想明白这点,和那件事情有利益关系的人只有柳家和燕辉,以他对柳绰的了解和柳绰对“燕辉”的了解,出事后柳绰定然会将怀疑的目光投向燕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