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卫施的行径比这个更加恶劣,他是毫无缘由地去骗别人的感情。
对方贴他的道歉信,起码是基于被伤害后的回击,性质完全不同。
卫施垂着头,好半天才开口,“这算是报复吗?”
顾淮俞直言不讳,“是报复,也是回击。”
卫施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像是想开了,“报复就报复吧,他们心里痛快了,应该不会那么生气了。”
这点顾淮俞不否认。
对受害者来说,人渣前任过得越惨,他们越觉得开心。
沉默了几分钟,卫施忽然问,“你要出国留学?”
顾淮俞随口应付,“嗯。”
卫施盯着顾淮俞,眼神流露出急迫与紧张,“你不等谢惟了?”
顾淮俞仍旧很坚定,“他回来了会找我的,不用我等他。”
卫施再次泄气,呆呆地哦了一声,隔了好一会儿又问,“他去哪儿了?”
顾淮俞不怎么高兴地望来,“问这个干嘛?”
卫施先是说,“没事随便问问。”
顿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有了几分紧绷,“我想了想,如果他不回来了,我又没有碰到合适的,我们可以……试试。”
顾淮俞生气卫施说谢惟不回来,高声说,“我才不要跟你试。”
被拒绝的卫施气息有些不稳,“我又没说现在,我是说十年后。”
顾淮俞明确拒绝他,“一百年以后也不可能。”
卫施梗着脖子说,“我只是提议,我也没有多稀罕你。”
如果是以前,卫施有上百种语言可以完美回答这句话。
但情商不知道随着什么突然流逝,让他无法理智客观的回应顾淮俞。
说完这句,卫施自己也很懊悔。
但顾淮俞完全不在意,“那最好!”
他这个态度让卫施胸口起伏了两下,脑子卡壳一般,说不出更狠的反驳话,也不想说软话缓和关系,气得甩下了手里的书包。
顾淮俞没理他,拿起画板继续画凶狠贪婪的鬣狗。
五分钟后,挺到细微动静的顾淮俞停下来去看卫施,“你哭了吗?”
卫施坐在自己的书包上,这句询问像是戳到他的肺管子,粗声粗气地回道:“谁哭了!”
在吼出这话时,眼眶又漫上热意。
卫施迅速别过头,视线模糊一片。
他极力压抑心中那种酸涩与抽痛,嘴唇咬出了血,但眼眶仍旧湿得一塌糊涂,鼻翼抽动,委屈极了的模样。
这一周他过得很不顺心,在学校被人指指点点,在家也不痛快。
来了顾淮俞这里,他也不给他好脸色。
卫施的肩微微抖动,一看就是哭了。
顾淮俞不知道他到底哪来这么多眼泪,不过这次没再开口让他别哭了。
发泄出来哭一哭,总比憋在心里装酷,祸害别人要强。
在卫施哭了半个小时后,顾淮俞扔给他一瓶水,想让他补一补水分。
对方一点都不领情,很凶很凶地吼,嗓子却是哑的,“我不喝!”
顾淮俞也不是什么好脾气,被卫施凶了,直接下床从他手里夺回自己的水。
“不喝就别喝。”顾淮俞不惯他这个毛病,“什么时候会好好说话了,什么时候再喝。”
卫施气坏了,刚消停的眼泪又有汹涌的架势。
那天下午卫施又是愤然离开的,不过这次走倒是没撂下什么会打脸的狠话。
顾淮俞不喜欢他,哪怕谢惟永远不回来了,他也不会答应跟卫施这个十年之约。
在感情方面顾淮俞一向果断,不喜欢就直接拒绝,不拖泥带水给对方任何希望。
而且他也不觉得卫施喜欢他,就是在脆弱的时候想找一个温暖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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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娥生下来的是一个男孩,顾大钧多少有些失望。
他跟普通男人一样,希望自己儿女双全,凑一个好字。
不仅是顾大钧,就连何云娥心里也别扭,她清楚的明白顾淮俞在顾大钧心中的分量,这胎要是女孩,性别跟顾淮俞错开了,顾大钧或许更喜欢。
但生都生了,她又不能塞回去换一个女孩下来。
这毕竟是何云娥的头胎,还是她好不容易顺产生下来的,满月那天顾大钧听她的好好操办了一下。
怕顾淮俞心里不舒服,顾大钧给小儿子过户了一套房子,给了顾淮俞两套,外加一块过百万的翡翠原石。
顾大钧一直很喜欢翡翠,因为很好寓意,吉祥如意,他希望顾淮俞能事事顺心如意。
满月那天,来了不少顾大钧的朋友跟生意上的伙伴,还有何云娥这边的亲戚跟平时玩得不错的小姐妹。
何云娥跟顾大钧的婚礼很朴素,就请了双方的家人,摆了三四桌而已。
借着儿子的满月酒,何云娥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跟小姐妹炫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