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爹妈穿七零(646)
马老爷子瞥了他一眼,长河这话就是故意说给有田听的,为了激起有田的心气,你还当真了?
苏长河再接再厉,又道:“这次还只是小辈犯事,我还能管一管,队里还有这么多长辈,哪天要是长辈做了什么错事,我怎么管?”
“您几位就是咱队里的定海神针,有你们在背后撑着,我管教他们才名正言顺不是?”
马有田的精气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虽然脸色尤有些疲惫,但眼神总算不像刚才那样心灰意懒了。
他坐起来,靠在床头:“对,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倒下!”
马有田一把抓住苏长河的手,忧心忡忡:“长河啊,我是担心啊!”
他不光是生气这几个小子不学好,更是担心他们生产队!
马有田认识字,会打算盘,是年轻时候在县里一家酒楼当伙计偷学的。
那家酒楼是县城有名的富户刘家的,刘家有酒楼有粮铺有当铺,还有银楼,家里富的听说吃饭都用金筷子金碗。
县城里一条街都是他家的。
可是就是这么有钱的人家,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家业就败了个干净!
就是因为他家少东家是个赌徒,一开始把家里钱输光了,后来借钱赌,还不上就开始卖宅子卖铺子,连乡下的田地都卖了个干净。
酒楼换了新东家,马有田他们这些小伙计被辞退了,马有田也回了乡下,后来过了半年多,上县城卖粮,再次见到少东家。
当年那个穿着一身绸衫,胸口挂着一块金怀表、让他仰望的的大少爷,已经成了一个泼皮无赖。
听说他卖了家里最后一间宅子还不算,还要卖女儿,叫嚷着这次一定能翻本。
大少奶奶宁死不肯,在打手上门时,抱着女儿投井了。
少东家却还是没有醒悟,白天给人当乐子,别人赏了几个钱,就进赌场继续赌。
马有田看着那个在地上爬着捡赏钱的少东家,深刻地认识到了,“赌”这个字的危害。
它就像鸦片一样,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鬼!
而现在,他亲孙子、他们队里的小子们,竟然也沾上了?
人家大少爷,那么大的家业都输得干干净净,他们算什么?脚上的泥还没洗干净,跑去赌?
他们的好日子才过了几年啊,就有人沾上赌,以后要是有更多的人不学好怎么办?
到时候会不会连累生产队、连累厂子?
曾经那么苦,他们好不容易才过上这样的好日子,马有田怕啊,怕他们现在的日子被破坏,而这种破坏还是从内部开始的。
他怕却感到无力。
没有办法啊!
马有田紧紧地抓着苏长河的手,痛心又无奈。
苏长河知道他担心什么,拍拍他的手,道:“有田叔,你信我不?”
马有田看着他,苏长河又问:“我说的事有没办到的吗?”
三个老头子都摇头,长河说带他们挣钱,挣了;说带他们开厂,开了;说让他们住小洋楼,住了。
一桩桩,一件件,说过的话都兑现了。
“所以啊,你们信我,这事我来办。几个不成器的小辈罢了,谁家没有?我来给他们上一课,让他们改邪归正,以后再也不敢了!”
“至于队里其他人,我自有办法,您几位就等着配合我,行不?”
马有田他们三人不知道他要怎么做,互相看看,毫不犹豫道:“行!”
不管要他们怎么配合都行!
*
俗话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换到创业上也是一样。
前期辛辛苦苦创业,有多少苦都能吃下来,后期条件好了,意志不坚定的就容易被骄奢淫逸所腐蚀。
他们队里的生活条件还算不上骄奢淫逸,但是和整个公社,甚至和整个淮宁县的普通人家相比,已经远远超过了。
前进大队的每家每户就算一年啥也不干,光吃分红,日子都能过得很好。
在这种情况下,有人生出花花肠子,也能理解。
但理解不代表不处理。
苏长河心说,自己之前的脚步太快,也是时候整顿一下内部纪律了!
他亲自去了一趟公社派出所,这几年,他们一直在京城,但这边的老关系却没落下。
公社派出所高副所长是县运输队高师傅的堂哥,养殖场一开始没有车,就是和高师傅合作的。
后来苏长河把小舅子运作到县运输队,马向东跟着高师傅学车,两边的关系更加亲密。
高副所长这边,逢年过节,苏长河也没忘记让人准备一份节礼。
高副所长可不就对他更加亲近了?
苏长河一到派出所,高副所长就把他迎进了他的办公室,态度热情又不失亲近。
外面有同志等办公室门关上,挤眉弄眼问同事:“那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