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爹妈穿七零(645)
一口气跑出两里地,才停下来,躲进附近人家的草垛里,就那么猫了一夜,天色将明,这小子才偷偷摸摸地回来。
回来去其他几人家里一问,都没回来。
这小子当时心里就一咯噔,坏了,三子他们没跑掉!
马福又急急忙忙跑去公社打听情况,派出所昨晚抓赌派出去很多人,事情闹得很大,消息一打听就知道。
马福假装是某个人的家属,进去问了问,抓回去的人全都关了起来,派出所同志说严重的可能还会被送去劳改。
事情闹大了,瞒是不可能瞒住的。
马福这才慌忙跑回来报信。
马有田一辈子要强,听到孙子被抓进派出所,还是因为赌博,当即就倒下了。
“有田叔这会儿还躺着呢,早饭都没吃……七叔听到消息,拎着棍子就去了有田叔家里,那小子现在还在院子里跪着……”
七叔年纪比有田叔还大,他爹他们怕七叔也出事,这才让他来叫队长叔。
马老爷子这早饭也吃不下去了,亲家家在京城,人还没走呢,就听到这么一出大戏,不光他家丢脸,队里也丢脸,脸都丢尽了!
苏长河瞅着老爷子气狠了的样子,赶紧起身扶着他。
马老爷子是真气,三步并两步,急急忙忙地就到了马有田家。
还没进门,就看到马福跪在门口,马七叔手里拿着根棍子狠狠地抽:“我让你赌钱!我让你赌钱……”
马福的亲爹马解放怕老爷子抻着腰,在旁边扶着老爷子,也被敲了两棍子。
亲爹都被连累了,马福更加不敢躲,被抽着嗷嗷叫,他妈又心疼又气急,捂着心口大骂王八犊子不学好,他媳妇扶着他妈呜呜哭。
马庆华他爹马有粮他们又拉又劝:“事已经犯了,横竖不能打死孩子不是?”
“七哥/七叔……”
大门口乱糟糟的,马老爷子额头跳了跳,喝斥道:“都干什么?还嫌事情不够乱是不是?”
“七哥,要打回头有的是时候打!解放,把你爹扶到屋里去!马福家的,把你婆婆也扶进去……都别吵吵!”
马老爷子又瞪一眼马福:“混蛋玩意儿,你也给我滚进去!”
把门口的混乱制止住,马老爷子领着苏长河去看马有田,马七叔推开儿子,也默默跟上。
马老爷子回头看他,他把手里的棍子一扔:“我不吵了还不行吗?我去看看有田,那家伙心里怄气,只怕得怄死……”
马老爷子懒得和他再说,朝他后面看了一眼,其他人纷纷停下脚步。
苏长河见这一幕,心道,他爹大队长当了这么多年,积威犹在啊。
马有田家和老马家布局一样,马有田他们老两口的房间也在一楼左拐第一间。
马有田躺在床上,半合着眼睛,昨天还精神矍铄的老头今天却面色灰败,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有田婶看他们进来,便把位置让出来,她看了苏长河一眼,欲言又止。
“有田啊,你说说你……”马七叔一屁股坐在床边,道,“这帮小子不干人事,等他们回来,你揍他们就是了,腿给他们打断,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了?你跟自己气什么?”
马有田闭口不言,马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道:“有田啊,咱们先商量商量,把人救回来再说……”
马有田眉头深皱,喉咙里挤出两个字:“不、救……”
“这个时候还讲什么气话,不把人救回来,等派出所送他们去劳改,就晚了!”马七叔道。
“那就让他们去劳改!他们敢干,就自己受着!”马有田神情激动,说着说着捂住了心口,脸色难看。
苏长河一见不好,赶忙上前,扶着他,替他顺了顺心口,等他表情和缓了,才面带笑意道:“不至于,有田叔,真不至于!”
“就算真犯法了,也分轻重不是?三子他们现在只是被拘留,还没判呢,更何况,还没了解清楚情况,兴许他们只去过这一次,倒霉被抓了呢?”
“那些组织赌博的人兴许要被送去劳改,三子他们才哪儿到哪儿?在那一窝人里,顶多算这个!”
苏长河比了个小拇指,故作不屑,道:“说不定就是关几天,教育一顿,就放回来了。”
“他们这次确实不该,等回来,我肯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们,到时候还得你们几位老爷子替我看着呢,有田叔你自己先倒下了,回头谁来帮我教育他们?”
“我姓苏,他们姓马,万一我罚他们的时候,他们不满,说‘你就是一外人,凭什么管我们?’”
“他们敢?!”马有田“唰”地坐了起来,马七叔也重重地拍在床上,“谁说的?哪个浑小子敢说?我打断他们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