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夫妇总在互演柔弱(100)
她豪迈地挥挥手:“嗐,这又算得了什么。尚书对阿母有救命之恩,如今只是名节罢了,你无需放在心上。回府准备准备,娶了我便是,如此一来最是简单。”
德圣翁主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谢景澄却仍有几分犹豫。
“翁主已帮了我许多,我怎可......”
德圣翁主轻“啧”了声,不耐烦地看着他:“我都不在意,你怎的还磨磨蹭蹭的?”
谢景澄沉默片刻,轻叹口气:“我不愿辜负我家夫人。她气性大,最是容易吃醋。”
德圣翁主愣住,不由问道:“你先前娶太师之女,不是只为在朝堂上有更多眼线吗?如今这是...... 动心了?”
谢景澄当时没否认,避而不答:“劳烦翁主了。”
此刻迎着德圣翁主戏谑的目光,谢景澄依旧没答话,只是想起杜沁然时面上露出几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和温柔。
旁观者清,德圣翁主再次“啧啧”两声,摇头感慨:“你完咯。”
坠入爱河咯。
谢景澄微怔,疑惑用眼神问她,却见德圣翁主努努嘴示意了下他的唇角。
谢景澄微凉的指尖抚上自己唇角,而后愣了片刻。
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想起杜沁然时,竟不由自主地浅笑着。
发自肺腑,分外柔情。
今日的晚膳分外热闹,谢阿姊难得从武校回府,几人凑了一大桌。
谢阿姊示意所有人动筷后,夹了块红烧肉,抬眼扫了下谢景澄脖颈间的红痕,随口问道:“你脖子怎么了?”
杜沁然身子一僵。
她咬的。
谢景澄面上淡笑着,语气十分自然:“昨儿个被蚊子咬的。”
林若寒幽幽道:“对,好大一只蚊子,可吓人了。”
谢阿姊“哦”了声,又看向杜沁然,发出致命提问:“你下嘴唇怎么也红了?”
谢景澄微微坐直了几分。
他咬的。
杜沁然僵笑了下,柔柔弱弱开口:“近些日子干燥,有些上火罢了。”
林若寒继续附和:“对啊,□□焚心,好大一把火。”
这顿饭,只有谢阿姊和谢韫礼吃得好。
剩余四人各有各吃不好的理由。
谢景澄和德圣翁主念着等下筹谋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
杜沁然是因为对上谢阿姊的视线,有种把她弟弟欺负了的愧疚感。
而林若寒...... 则是因为承受了太多,怨气满满。
林若寒:我只是他们小夫妻play里的一部分!!!
不过很快,她的怨气就能得到抒发。
一顿心惊胆战的晚膳就这么吃完后,几人分头行动了。
杜沁然直奔捞月湖畔的凉亭,无所事事地散着步,等待林若寒带人来捉奸。
谢景澄和德圣翁主都先装模作样地回了厢房,准备等会儿去捞月湖畔碰面。
林若寒则是拉着谢韫礼,强行和谢阿姊扯话题。
她边扯,边在心中计算着时间,打算过个一时半刻的就拉着他们去捉奸。
而另一头,杜沁然正闲散地在月色下踩着青草地,却蓦得被人拍了下肩。
她回过头,看清来人时却瞪大了眼。
月色下,来人依旧是一身月白衣袍,眼角泪痣动人心魄。
被救出去后,他已然重新梳洗过,如今自是一派翩翩君子的模样。
胜雪的白衣不仅没削减他骨子里的艳色,反而多了几分欲迎还拒的隐晦魅力,更是勾人。
杜沁然险些都没把眼前人和当日密室里的人挂钩,但他腰间的半块鸳鸯玉佩却让杜沁然的记忆瞬间回笼。
“言凌?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言凌眼尾一挑,笑着对杜沁然道:“你先前说过,自己在太尉府,于是我便来找你了。”
杜沁然感到一阵窒息。
他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在林若寒要捉奸的这一天来?!
完蛋了,先前还只是伪装捉奸,谁知现在还真的有个送上门的“奸夫”。
林若寒看到了,都要眼泪汪汪地感谢她如此逼真地帮她完成任务。
杜沁然想到被人发现后的惨状,立刻推着言凌想再次把他送走。
“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快走快走。”
走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言凌半推半就地被她往前搡了几步,而后转过身,手掌自然地扣上杜沁然的皓腕。
杜沁然眼皮一跳,有种被毒蛇缠上的诡异感,鸡皮疙瘩都克制不住地冒起来了。
言凌还毫无所觉,深情款款地对她表白:“我知道你是谁了。上天竟如此眷顾我,让我再次与你相遇。密室中未曾认出你,当真是我的过错。但沁然,我以后不会再离开你了。”
杜沁然:不是,他有病吧?
“那个......”杜沁然客客气气地抬了抬手,示意道:“可否先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