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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201)

作者:施釉 阅读记录

他也明知道不阻止便是了。绞生魂哪一桩不是利好之事。

可他还是说:“您鬓边都生白发了。”

他们三月前初见。他变得好老好老。

可澹台衡还是初见十九之姿。他永是这般年岁。

作者有话说:

想完结了,努力码中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能怀此心,则无忧亦无惧◎

跪着想说以生魂为祭的人抬起头来, 白日灼目得好似放在火中烤过的白玉,一时让人觉得它亮得过了头,一时又觉得那是阳日,便本该如此。

但公子衡不是这样的。

他轻轻地立在那里, 便似渠上月雾中柳, 花不见叶叶不见花的曼珠沙华曳在他身后, 于是他更像是一株莲花了。

瓣瓣落,叶叶清。

仿佛随时都会凋谢飘零。

百姓原来未曾见过。他们只从别有用心之人口中听说, 只从流言中知道, 此人是前朝之储,是亡国之君, 更是一个死魂。

他来此,是要混淆楚的朝事,是要害他们国破家亡,颠沛流离如从前的。

可看到面前的人, 所有人都怔住了。他们甚至是茫然的, 和跪着的人用一样的眼神抬头望着他,望着面前这个如玉的君子。

看着不用他们去猜,也能想到什么字眼, 该用在他身上的澹台衡。

莫说厉鬼,若是国有储君,有贤主,也该是他这样的吧。

是他眉眼轻垂这样, 不发一言就让他们站了起来:“生死有命, 哪怕是绞了生魂又如何?无需如此。”

常长安似乎想说什么, 住着拐杖的年老首辅也想说, 可是澹台衡一与他对上视线, 这位古稀之年的老臣便明白了。

一个年不过弱冠,一个已历经此生起伏。

可是他们心中想的是一样的,他们对于生死都不在意了,可是张铭心中还怀着侥幸,怀着对于一个小辈最朴素的想法,想,他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当时他因虞宋离京,好友背离而神思恍惚,分明魂命都快断绝了......垂垂老矣或是将死之人,总是怕的。

他却好像全然不怕。

两相对视,张铭先觉狼狈。

从这一点来说,公子衡之无畏,远胜此世无数凡人。可他只道:“实无需如此。”

他总出现得那样巧。话本里尚有书生高中被迫娶了公主后,原配才来闹事的好戏,梦着被迫享受齐人之福,他连一点点别人可有益于他的事都要阻止,都要发生。

方若廷还咬紧了牙关,使劲想将笔压下去,最后却是徒然地跌在地上,抬头看见虞宋安静地看着他。

他们都来了,可是这场荒唐的闹剧,白云教筹谋着要令百姓畏惧忌惮,讨伐他们的闹剧,秦之亡魂从头到尾都不想参与过。

虞宋收起剑,伸出手去。见方若廷还愣着,淡淡开口:“起来。”

方若廷便眼睛发酸地努力站起,还要说:“祖父是战死,我与父亲皆不及祖父。”原先说这话是不服,是试探,然而如今,他是真的明白,晓得,一个将军的心在何处。

她该在什么样的地方安眠,接受百姓的香火供奉。她该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封狼居胥,与世上所有名将一样,青史留名。

虞宋:“太平世,避战也。”

既然不是乱世,将军也想做捷报频传,轻易全盛而归的将军啊。将军也想无死无伤,长命安遂。

可她的路她已经选了。她并不逼他人走上她的路。

在这人群中祝匀还咬紧了牙关去看方颐,可最终看到青色的衣角,也只看见她站在黄泉渡口,蒲苇飘摇,她冷淡地侧过身,那只伤了的眼睛之前深邃,如今更像是琉璃。

他心胸猛地收紧,下意识扑过去,然而没抓住,方颐不愿来,她护着旧友不是让他们心甘情愿为楚卖命。

然而,她哪能拦得住他们呢。

她悍不畏死是因为丹毒侵体不得不死。

然而这两个人,一个力当万军,一个经世治国,她机关算尽,都解不了他们的死局。“我早该知道。”

谢知章提着灯来接她,看见左相冷淡的侧脸。“我留不住他们。”

祝匀本能地觉得心底不详,再要挣扎着站起去看,却被澹台衡扶起。他温和有度的眉眼垂着,瞳孔似一汪碧澈泉水,湖面没有涟漪。

但祝匀就是从那微凉指尖,从那几乎类人的触感里感觉到。他知道。他知道左相必然为他们留下付出了代价,可他竟然没有婉拒,竟然没有阻拦......

祝匀僵硬地站起来,再去看虞宋。

她年纪真小,只和他妹妹一样大。

但她和澹台衡都一样看着他。

少顷,百姓都觉得自己被流言蒙蔽了,眼前人分明是神,而非鬼的时候,祝匀听到他说:“此逆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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