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121)
“那卑职将他放了?”
“留下, 问问他会不会治手, ”虞宋捏着骨哨, 放在唇中一吹, 红鬃骏马奔驰而来, 亲昵地拱拱她的手,她随手将骨哨扔给裨将,“这样大的风,他也不忘弹琴。”
裨将纵马跟上,即便跟了将军许多年,他也仍不明白这种默契,这种绝无可能的心有灵犀:“将军是如何得知,万一殿下没有奏琴呢?”
虞宋握着缰绳,发丝被风吹起。北疆多雪,不似云京。望过去甚至看不到什么百姓,只有展开的军旗,被风扯动。
马儿随着她的动作优雅踱步。
“朝野贪腐,君主无能,”她摸着骏马,“不弹琴,他能如何抒发心中忧愤呢?”
告诉他珍重即可,总是学不会。
裨将便寂静了,待到属下打猎打到了猎物,兴奋地来请将军也过去与他们同乐,虞宋才转过头:“你将殿下的近况告知他,若能治,便将他留下,要什么药材珍奇都寻来。”
骏马步子迈向营帐,她治下的柳营军训严明,号声齐发,间或夹杂着几声笑闹,是正修整的几营比起武来了。
她到时猎物已堆在正中,瞧见他,一群人气势高昂:“将军!看我们找到的猎物!”
“真想不到这等荒蛮之地,还有这种野奇。”
“下次真可搞个打猎的乐子来,比一比我们谁的马更快,箭更准!”
火光噼里啪啦,烧红了一群兵士的铁甲,她也随手将披风解开。
风吹扬起来的赤色像是她旋转红缨枪时飒飒的光影。
袁宏达觍着脸凑过来,被风绮翻了个白眼,挤到一边。
他只好搓着手:“将军......”
虞宋:“你要的金银我已经寄回去了。”
风绮拿了一只兔腿,嘀嘀咕咕:“还有几匹良驹呢,全都是北狄进贡,价值千金,将军对你可真是好。”
裨将沉默地在一边喝酒。
袁宏达倏地睁大眼,然后激动难言,虞宋却将烤好的兔肉翻过来,递给身后忙得满头大汗的伙头兵,示意他们一起过来,而后才一边烤一边道:
“不是给你的。”
袁宏达竟然松了口气,嬉皮笑脸的:“将军这是又有了什么良策?只不过我家的在京畿,离北疆可是远得很哪。”
虞宋看他一眼。
袁宏达困惑地求助四边的人,直到有个大块头,膀粗腰圆的,一砸他肩膀:“真是笨,自己说过的话自己忘了?”
“什么话?”
“自然是要教太子殿下策马了,自己放出了话去,将军还替你寻了良驹,怎么,现在要不认了?袁宏达,我瞧不起你!”
“殿下,殿下不是伤了手吗?”
于是一群人长长咦了一声,就这样闹了起来。
裨将忽然看见有值守的兵士来找虞宋,下意识想挤过去,竟然没能。期间还有人挽着他,或是拐着他的脖子要他也过去吃喝,裨将勉强挤出个笑来。
风绮上前一拉:“别逗帝副将了。”
众人哈哈一笑,把裨将松开。
他一边揉脖子一边咳嗽着快步跟上,听到将军说“不必喊他们”,下意识问:“怎么了?”
“回副将,北面有异动,好似是一群贫民,瞧着并非北狄人士。”
裨将似乎是惊诧:“贫民,怎么会来此处?”从他们打猎到这些猎物便如此兴奋便可知,此处真是一片荒芜。
虞宋:“或许是敌袭伪装。”
又顿了顿:“罢了。”她也没有将披风带上,直翻身上马,而后往篝火那里一望。
裨将忙道:“良驹都是属下精挑细选的,不会有差,只是袁宏达本就不通骑术,要将养着可能都要花些钱财。”
“既是良驹,卖了就可解燃眉之急,”虞宋拍拍马儿,使它脚步轻快之后令裨将留守在这,“况且殿下在安民军上下了这么多金银押注,总该还他一些。”
她不肯承认马就是给袁宏达的。
只是要去查探敌情前又绕了一圈回来,坐在马上:“看着他们,闹便罢了,不许喝酒。”
“有军令在,他们哪敢。”
虞宋:“你带人在这接应着,若不是贫民,就地正法,若是贫民。”
红衣女将没有拿长缨枪,她的面容也似乎在雾气里消解了,握着缰绳微微一顿:“就带去里城安置,记得提醒里正,不要让他们聚在一起。”
“发现异动,直接下手。”
“将军是担心贫民为他人策应?”
虞宋:“你我身后是秦万万子民,不可轻忽。”她像是看出裨将的欲言又止:“殿下确实喜欢念经讲学,念得我头疼。”
“但即便是殿下在这里,也会这样做。”
裨将恭敬拱手。
“帝周,你别忘了,他是帝家决定追随的人,我看中的人,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