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夫人她又逃了(6)
小郎君也知道自己欠下不少诊费,但孩子不能不救。
“大夫,您再借我些银钱,我以后会还的。”
“走吧,别妨碍后面的人看诊。”
一人不愿走,一人非要赶,推搡间,云岫出声打断:“欠多少诊金要还,需多少诊金才能治。”
老大夫一愣,怕冤大头走了,赶忙回道:“欠八百六十文,后续治疗还需……暂需二两银子。”
云岫把钱袋拿出来,摸出两颗银锞子,小的一颗放在案桌上,对老大夫说:“三两银子,给孩子看治驱寒。”
大的一颗递给小郎君,“拿去买些棉衣,要是你也倒了,还有谁能为孩子奔波。”
他没有拒绝,也无法拒绝,冰凉的手从云岫那取过那颗小银子,声音哽咽着:“谢谢,我怎么还你。”
云岫瞥见他怀中瘦小的孩子,摇摇头,“不用还了。”
她朝外走去时,还隐约听见身后传来大夫的呵斥声:“怎么会越发严重了?先含颗药丸,抓了药赶紧去后院熬……”
云岫走出药铺后就去书肆一趟,她吃撑了,还需多走动消食。她在书肆待了一下午,又挑选了近期新出的《游锦州记》、《金玉传奇》、《经络穴位图》,还有两本春宫图册。
出来时看见有衙役在街头粘贴告示,挤满看热闹的人,“宁瑶,走,过去看看。”
告示是悬赏告示,大概是说三日前,京都发生一桩杀人纵火案,嫌犯是一名女子,年二十上下,如有女贼踪迹者,得赏二银,如捉拿归案者,得赏十金。
告示上画着女贼的画像,云岫看着那团墨,失笑出声,要想靠这张悬赏告示抓到人,真是异想天开,
宁瑶不明白云岫笑什么,但是今日出来得久了,她便提醒催促道:“云姐姐,我们回去吧。”
云岫收敛笑意,应她一声:“走吧。”
回到临光别苑,她没有急着把书送去书房,反而先带回了住处。
程行彧得知她当日的行径后,晚上便寻过来,再有两日他就要成婚,在这期间不能有意外,不论是云岫,还是琼华册。
青玉竹仗的清脆声和脚步声渐渐传来,云岫赶紧收起了《经络穴位图》,压在一摞书册的最底下,随意拿了一本书在手中,没想到却是春宫图册。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慌乱间她也不好再更换书册,就开始佯装翻阅。
好在,见只有程行彧一人才放下心来,便放下图册上前搀扶问候:“怎么就你一人,洛川呢?”
“在外边候着的。”程行彧放空眼神,摸索到云岫的手,任她牵扶着来到桌前坐下。但看到桌上随意放着的、又翻开一半的春宫图,嗓子又忽然发痒,轻咳一下压下那股心思后,才若不经心地问:“在做什么?”
云岫给他倒了杯水放在手中,“在看游记。”
屋内就程行彧一人,又看不见她在做什么,云岫就随口胡诌应付着。
只是坐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程行彧说话,更搞不清楚他的意思,正要开口赶人,就听程行彧又问她:“怎么许久未翻页?”
她一时愣住,想到曾听人说瞎子的听力更胜常人,她就拿起那手边那册春宫图开始翻看,还顺口提道:“你过来有事?”
“无事。”
“哦。”云岫也不管程行彧,把他晾在一旁,径自翻看着春宫图打发时间,打算等他走了再研究那册《经络穴位图》。
晚些时候,小丫鬟进来剪了烛芯,屋内又亮堂了些,可直到她把一本春宫册翻完,程行彧依然坐着不动。
云岫开始催促:“早些回去休息吧,你明后日不是就要成亲了吗。”
程行彧皱起眉头:“你在赶我?”
为了大计,她云岫不得不忍,神色变换间立马找到借口,“不赶,是我看困了,要休息了。”
“那就伺候洗漱。”
他一声令下,屋外的小丫鬟一个接一个进来,端盆倒水拿布巾,有条不紊。
直到程行彧坐在床边后,云岫还在阵阵懊悔,早知她就早些睡下,明早再起来研究,怎会呆傻傻地看完一整册的春宫图。
吹灭灯烛,两人在床上平躺着。
程行彧的气息、气味萦绕在整个纱帐内,加上云岫又看了一整册的春宫图,脑子开始不清明,心思不宁静,那些画面、那些姿势仿佛就在眼前。
一时觉得过目不忘也不是件好事,她此刻清清楚楚地记得册子上的细节,甚至还能把主人公替换成她和程行彧,想入非非而不可止。
听着云岫不是很平静的呼吸声,程行程行彧唇角微提,故意侧身挤过去,面朝云岫,一手更是突然搭在她的腹间,惊得云岫手臂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