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夫人她又逃了(51)
如音妥善收起那封信,问道:“施主真的不需要报官吗?寺中也有会拳脚功夫的弟子,应该足够保护施主等待官府来人。”
云岫不好告诉她程行彧的身份,作为天子表弟,她报官根本无用,只能谢绝:“他权势不小,官府帮不到我的,要不然我也不会选择借密道离开。”
如音尊重云岫的选择,拿起备好的灯笼,朝云岫道:“杨施主,那我们这就动身吧。从密道出寺约莫要走半个时辰,我会把你平安送到附近的快马镖局。”
不等天明,趁夜色昏黑,云岫从青山寺再次逃了。
晨钟响过,寺门初开,天色大亮后,青山寺西苑寮房外围,一行人气势汹汹,咄咄逼人,就差拔刀相向。
有侍卫轮守,竟然还能让人在寺中消失不见,程行彧脸色黑沉如墨,就连汪大海也面若菜色。
“把人交出来。”他哑着嗓儿,情绪却无悲无喜,平静得宛若一潭死水,却偏偏这副模样最令汪大海心颤担忧。
小尼姑已经在西苑中找了三圈了,都没有找到人,只能怯生生地回复:“确实没有施主所寻之人。”
“昨日毕寺时,她就在寺中,今日开寺后,人就不见了,你说,她去哪了?”
幽幽之声听得汪大海身打寒颤,急切说道:“小师太,昨日入住西苑寮房的女客中,有一位女施主正是我家夫人,她身穿淡黄色素锦衣裙,人高约到我家公子下颚处,身形圆润但不瘦不胖,走路不像寻常女子会把手置叠于腹前,而是双肩下垂,手臂自然摆动,您再想想,是否曾见过她?”
他形容贴切生动,但小尼姑还是摇头表示没看见过。
程行彧耐性耗尽,右手翻转,身子未转动就从身后侍卫腰间拔出长刀,“呲啦”一声,刀光划过,他朝前迈步,浑身迸发出凌厉气势,把刀直接架在小尼姑脖间。
刀刃锋利无比,只要他轻轻转动手腕,便能让小尼姑血溅当场。
汪大海脸色突变:“公子,不可。”
但程行彧此刻除了云岫,谁的话都听不进去,被欺骗的痛意充斥着内心,岫岫你骗我!骗子!
“说,人究竟被你们藏去哪了?”
小尼姑身子颤巍巍的,但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一声“阿弥陀佛”后,竟然紧闭双目,口中诵念起经文。
这副不怕死的模样,他看着厌烦至极,握紧刀把的手指猛然收紧,当真以为他不敢杀人吗?
断不能让小公子背上无辜性命啊,汪大海眼见情势不对,已要出手制止,但一根棍棒却从后边突然直冲程行彧袭去。
闻风而动,他脸色黑煞骇人,右手一挥刀刃翻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身后劈过去,弹指功夫,那根棍棒已断成两截,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坠落声。
“佛门重地,何人胆敢放肆!”严肃厚重的声音响起,也让闭眼不敢动弹的小尼姑睁开双眼,眼睛湿漉漉地望过去,“师伯…”
跟在她身后的其他几位小尼姑都义正严辞地指向程行彧。
“静空师伯,就是他带人硬闯寮房,引起事端。”
“他们不顾劝阻,带刀入寺,找人找不到就胁迫师妹。”
“师妹,别怕,师伯来了。”
事情越闹越大,可不能再伤和气了,毕竟曲潋还要在寺中修行。汪大海脸上忙挂起歉意,态度诚恳地解释:“师太,我家公子寻人心切,绝非故意擅闯西苑寮房,只是昨夜留宿寺中的夫人如今不见了,惶惶不安之下冒犯了诸位,老奴替我家公子赔不是。”
静空师太是个暴脾气,哪怕修行多年,性子还是易怒易暴,何况寺中晚辈受人胁逼,但汪大海又是诚心实意道歉,她不得不暂且压下怒意:“找不到那就是她自己离去了,休要在此闹事,烦请诸位立即离开青山寺,否则别怪贫尼不客气。”
这?没有找到人,如何能离去,就是汪大海他自己也不愿。
“师太,我家夫人必定还在寺中,还请允我们搜查寺院。”汪大海确信人还在寺中,他安排侍卫从昨夜守到今早,十分肯定这期间未曾有人离寺。
一边是带刀侍卫,一边是举着棍棒的寺中人,双方人马对峙而立,互不肯让,眼看矛盾又要升级。
汪大海看着一位位光头小师太,脑海中忽然蹦出一副脸面,他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憋屈,万般没料到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他大意了!
瞬间一改和善的态度,气息变得强硬尖锐,他也不再对众人客气:“这位师太,请将昨日在许愿殿中发放鸡毛笔的小师傅找来,老朽有事相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