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之愣了愣，瞪大了眼睛：“当真？以后都不会了？”

“当真。”见沈易之不信自己，九子沐抬手道，“徒儿愿对天发誓，若以后还要忤逆师尊，便天打……”

沈易之连忙堵上了他的嘴，觉得不太好，又讪讪收回来手：“为师信你的。别随便发誓，会成真的。”

九子沐便浅浅笑了笑，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沈易之都说信了，此事便只能完全放下了。只是他心底还是觉得怪异，放心不下，连带着见九子沐笑，都觉得这人是奸计得逞、得意洋洋。

但九子沐到底喜不喜欢自己总归只是他的猜测，也不好直接去问，且两人一同赶回玄云阁后，很快其他的事情占据全部精力，沈易之也没时间再去思考。

远远看到玄云阁的山，沈易之便瞧见了焦头烂额正在打转的赤施琅，连忙加快脚步赶上去，赤施琅却一点都等不及。

隔着茫茫云海，对他朗声喊道：“你还敢带这小混蛋回来？”

沈易之脚步一顿，有些不解，赤施琅却一挥袖，将三人都带去了水牢。

沈易之心头一跳，不满道：“这是做什么？”

他才刚把男主从地牢里捞出来，不会又要关水牢里面吧。

赤施琅没好气地看向九子沐：“你这小混蛋到底把沐云镜藏到哪里了？”

“沐云镜应当在若烟手里，此刻想必已经到了灵儿手中。”沈易之自觉护在了九子沐身前。

“师弟，灵儿失踪了。还有那沈若烟，也瞧不见人影。”赤施琅叹了口气，看到沈易之如此护崽，又补充道，“现在崔天流带领魔族堵在玄云阁门口，而仙盟的人也都坐在玄云阁大厅里喝茶。”

“大家都要沈掌门给个说法。”赤施琅皱了皱眉，像是想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语气十分不好，“真是晦气，沐云镜又不是他们家的东西，一个个义愤填膺个屁。”

沈易之也觉得莫名不妙，想到沈若烟和沈灵儿的失踪，又看看自己身边安静落寞的九子沐，语气也十分强硬：“好歹我沈家的东西，想怎么处置是我的自由。”

他转而安慰九子沐：“为师不会让你吃这个亏的，但你……先在水牢等我。”

毕竟外面不安全，他看向赤施琅，还没说话，赤施琅便一脸不耐烦地说道：“我欠你的，帮你看徒弟是吧，知道了。”

沈易之便笑了笑，他们师兄弟之间倒也不用多说什么，他拂袖便准备离开，却被一人拉住了衣角。

虽然九子沐的声音好像淡淡的，但说出的话却总是那么掷地有声：“师尊。”

他只是叫了一声，沈易之便品出他的意思来，登时有些苦恼地哄道：“你乖一点，太危险了。”

九子沐不说话，只是执拗地拉着他衣角，不肯松开。沈易之还想再说些什么劝劝，他便偏过头去不说话，完全就是在耍赖。

大抵是沈易之养了九子沐五年，虽然后面的时光并不尽人意，但还是打心底觉得，眼前这个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的青年，仍是当年那不谙世事、失魂落魄到睡觉都需要他陪的少年。

总之，沈易之自带滤镜，即便是耍赖的九子沐，也觉得可爱到难以拒绝。

于是他叹了口气，无奈道：“那你乖乖跟在我身后。”

九子沐连连点头，眸子一亮。

赤施琅有些看不下去，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我去找找可怜的灵儿。”

沈易之拂袖一挥，眨眼便来到了玄云阁的大门，冷眼扫向正聊得热火朝天的仙盟众人，气氛便瞬间冷了下来。

大家面面相觑，面对所谓的修真界第一人，还是不太敢放肆的。

但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沈易之身后的九子沐，想到神器被偷这件事的厉害，到底还是硬着头皮上了：“沈掌门，您可知道您的小徒儿犯了什么弥天大罪？”

“不知道。”沈易之很冷漠，一点面子都不打算给，“不就是不小心弄丢了件神器，那东西在我沈家放了上千年，都蒙灰了，很重要？”

“……”

“沈掌门，沐云镜乃是上界福泽，可通天意，逆轮回，若是落到有心之人手里，只怕生灵涂炭……”很快有人一脸严肃地站出来，义正严词。

沈易之在心底白了那老头一眼，只是淡淡道：“那便去找。”

“找是自然要找，只是……”有人摸着胡子，眯着眼睛，不怀好意地看向沈易之身后的九子沐。

沈易之佯装不懂，有些无奈道：“此事我也有错，我会派出沈家和玄云阁的青年才俊一同去找，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沈掌门未免太过偏袒自己的小徒弟了。”有人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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