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一夜海棠(192)
“可……这些事到底是容征主谋还是……陈蹊鹤?”
“从现在来看,整件事都是与容征有关,而陈蹊鹤似乎只是帮凶,并没有直接的参与。”
“陈蹊鹤竟然同意容征称帝?”
这不正常!
毕竟以这俩人的野心来看,根本不可能存在让位称帝的情况,更何况,陈蹊鹤作为皇室之子,更不可能允许大鄢改朝换代。
陈蹊谨:“恐怕他们爷孙俩也并非一条心。”
姜知棠将自己的忧虑告诉了他,明明最近都平静得很,可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在悄然来临。
暴风雨前的平静。
陈蹊谨轻抚着她的发丝,“有我在。”
“最近俪妃怎么样了?”
陈蹊云的死对俪妃打击一定是最大的,她惶恐一生才得了个子嗣,而今,她年老色衰,皇上又将不停地纳妃,基本是无法再要孩子了。
陈蹊谨叹了口气,他曾去看过俪妃几次,然而都只是远远观望,并不敢上前,毕竟俪妃对他的成见很深。
他亦怕俪妃将允年的死安在他身上,可事实上,到底是怕俪妃这么想还是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听那些宫女说,俪妃近日的精神状态不好,白日哭得悲痛欲绝,一到晚上便会忘记允年离开的事。”
姜知棠疑惑,“什么意思?”
“俪妃和允年的关系便不好,母子俩鲜少一起用膳。不过这几日,她总是记得让宫女多备副碗筷,还叮嘱厨房做允年爱吃的饭菜,允年小时候怕黑,就连睡前也不忘要去允年的房间探望。”
姜知棠听后一阵酸楚,陈蹊云之前一直觉得俪妃不够爱他,如果他看到俪妃现在的样子,心里该多难受。
这也算对俪妃的一种惩罚吧!
生前来不及表达的爱却要在死后偿还,有什么用呢?
不过是生者的一种自我安慰罢了。
临行前,陈蹊谨看着外头空荡荡的,不禁问道:“今日没搭轿子?”
姜知棠回道:“想四处走走,便让轿夫先离开了。”
“那我陪你!”
她刚想应允,府里的小厮突然走上前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陈蹊谨的脸色立马变了,眉头紧锁,似乎是什么大事。
于是,她转而摇摇头,“我有些事还未想清楚,正好趁着走走,好好想想。”
陈蹊谨自然不放心,更何况,从她被绑了两次之后,更是担心了。
“我的事不打紧,先送你回去!”
原本挺希望他送的,可突然间又不希望他送了。
姜知棠语气不大开心,别扭地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你还是先办你的事吧!”
不知怎地,她的心里忽然拧巴起来。
这几日陈蹊谨总是在忙事情,每次找他也都是临时有事匆匆离开。
这次就当她矫情吧!
想着,她负气转身,似乎是故意地将步子迈得很快。
陈蹊谨望着她赌气的背影,眉宇间的忧愁更重了。
红墙小道。
姜知棠一边趿步一边抱怨陈蹊谨,丝毫没注意到前方的太监。
等反应过来时,那个太监已然站在她身前,伸手将她拦下。
姜知棠谨慎地望着他,太监毕恭毕敬地说道:“姜小姐留步,皇后娘娘有请。”
皇后?
皇后怎么会突然叫她?
虽然心里疑惑,但毕竟是皇后有请,她也只能跟去。
行至一半时,又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问带路的小太监,“皇后怎么知道我在这?”
太监回道:“奴才本想去姜府找您的,哪想恰好在路上碰见。”
这么一来确实没什么问题。
不过,随着路线越走越偏,姜知棠心里更加不安了。
这不是去皇后宫殿的路!
太监似乎洞察了她的想法,便说道:“皇后在太子的寝宫等你。”
太子的寝宫?
难不成又是关于指婚的事?
姜知棠头疼扶额,现在是不疑惑了。
可她终究还是太单纯了,当进了太子的寝宫后,她才后知后觉自己被骗了。
这宫里哪有什么皇后,只有对她虎视眈眈的太子。
她暗道不好,表面强装镇定,质问道:“太子将我骗来可是有什么事?”
太子从一堆酒坛里站起身,带着恶心的酒气向她走来。
她一边后退,一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毫不畏惧的样子。
“我看太子如今似乎不便见人,有什么事不如往日再说吧!”
她说着,慌张地想要打开门,可门早就被太监出门前锁上了。
而太子也看出了她想逃离的样子,一个箭步扑了上去。
姜知棠不察,被狠狠地撞倒在地。
她用力地踹着腿,试图挣脱太子的束缚,可太子已然被酒精迷惑,像个疯子似的痴笑着,那满脸的淫秽之气不用说,姜知棠也明白,她即将面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