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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林白青才睁开眼睛,就听到小青在喊:“不好了姐,公安把咱们包围啦!”一看林白青的脖子,愣住了:“大冬天的,你咋被坟子咬成这样?”
赵静也专门跑来通知林白青:“诊所门上围满了公安,发生啥事儿啦?”
林白青回屋子,打开柜子挑了块丝巾出来围脖子上,再出来时,满巷子的邻居全来通风报信儿:不好啦,不好啦,公安把灵丹堂包围啦!
其实真相是,一大清早的,‘痛风局’来找林白青摘帽子了。
只有一个大夫,一副针,她还要接别的门诊,一天顶多能治六个痛风。
但如果再能有一副金针,师哥就可以跟她一起治,效率会更高的。
可恨的是那个如果会很渺茫,因为另一副金针在汉唐医馆,RI本人手中。
关于汉唐医馆,桥本制业,以及津村等RI系中药名企,林白青并不了解。
倒不是她不感兴趣。
她跟所有国内的中医届同仁一样,对RI企非常感兴趣。
但那些RI企把自己保护的非常好。
在上辈子,二十年后互联网将会变的格外发达,但是关于那些RI系中药名企,他们的控股家族是谁,东家是谁,掌柜是谁,不论在国内还是国外,在任何媒体上都查不到相关信息。
但是,RI系中药企业不但会抢注70%的国际专利,而且渐渐的,他们会悄悄收购国内的各大中药堂,有许多名号响当当的百年老字号都有他们入股。
而且他们还会在国内建大批量的中药培育基地,从根子上控制中药市场。
作为一个中医,林白青跟国内所有的中医同仁一样无语,愤怒,悲痛。
但可恨的是,自05年起,国内会兴起另一场反中医运动,还搞的轰轰烈烈。
安宫牛黄丸,苏合香丸,紫金锭,一味味开窍名药全被骂成一文不值。
就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专利,国际市场,全被RI系企业拿走了。
也不知道这辈子,林白青的螳螂细臂能不能稍微阻止一下事态的发展。
但边做针灸,她先得边想个好办法,跟楚青集交涉,拿到母亲的准确消息。
……
下午刚上班,沈庆霞和柳连枝一起过来了,她们还带着小马佳。
小马佳甫一进门就鞠躬:“小林大夫好。”
这孩子是林白青的亲人了,算是小表弟了。
在跟马保忠交涉那天,林白青亲眼看着马保忠为了自保把他推向玻璃柜。
当时他的额头被撞裂了一道长达7厘米的口子,伤疤最近才刚刚愈合。
就现在,额头上还顶着一道骇人的疤。
不知道孩子的感受如何。
但如果林白青是他,差点被亲生父亲一把弄死,她肯定会崩溃的。
沈庆霞也正是为了马佳而来的,等她给柳连枝灸上针,她说:“青青,这孩子原来还能吃点饭,但现在不行,一吃就吐,你能不能帮忙看看?”
一吃就吐?
林白青抓过孩子的胳膊诊脉,小小年纪的,这孩子脉像既迟又滞,再看他的舌苔,厚厚一层白绒,毛肚一样,她了然了:“小佳这是胃经淤堵了。”
沈庆霞先示意儿子出去,才又说:“他爸在家闹事那天孩子本来就受了惊吓,他就不爱吃饭了,最近报纸上又天天全是他爸的报道,他干脆一口饭都不吃了,我要强迫他吃,吃完他就会吐,你看咱中医能不能治?”
马保忠因为下毒一事被判刑了,死刑。
而在这两个月,他的情妇,私生子全被扒了出来,报纸天天轮番报道。
沈庆霞没有被涉及,但她内心受的打击很大,这几个月头发白了大半,不过毕竟她是个女强人,企业管理者,不管内心如何千疮百孔,外表不会表现出来。
但小马佳就不一样了,他是个初中生,已经懂事了,被自己的爸爸主动伤害就够可怕的了,再父亲又被判了刑,他受了惊吓,又发泄不出来,郁气沉积于胃,胃经就会痉挛,继而淤堵。
痉挛与淤堵其实是最简单的,扎一针,给孩子开开窍就好了。
正好新来的银针林白青还没用过,就打算在孩子身上试一试银针。
她打开诊室的门,见小马佳孤伶伶的站在走廊上,笑问:“小佳,打过针没?”
男孩进了屋子,挺起胸膛,轻声说:“打过的。”
“我猜你是个胆小鬼,一打针就哭,对不对?”林白青又说。
因为柳连枝刻意要求沈庆霞瞒着,所以小马佳并不知道林白青是自己的表姐。
拿她是当成医生在看待的。
半大小子不习惯被漂亮姐姐开玩笑,嗫嚅着说:“我打针从来没哭过。”
“如果我要在你鼻子上打一针呢?”林白青说着,碘伏棒碾上他的鼻子,又说:“我这辈子治了很多人,还从来没见过哪个人在这个位置打针不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