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秦颖想想自己大哥的性格,也觉得言之有理。
刚坐下来,就听秦太夫人在旁边琢磨道:“颂儿这个年纪,早该议亲了,得赶紧给他把婚事定了,就省得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家总惦记了。”
话音刚落,秦硕含在嘴里的一口茶就噗的喷了出来。
好在他坐在秦太夫人对面,中间隔了大半个屋子,否则能喷自己亲娘一脸。
这倒还好,只呛了自己一个面红耳赤,直咳嗽。
“二哥!”坐在他旁边的秦颖跳起来,嫌弃的一边抖裙子一边直跺脚,“你怎么回事啊,脏死了!”
“没。烫,这茶太烫了。”秦硕茶也不敢再喝了,顺手放到桌上,然后自己蹭到秦太夫人身边,扭扭捏捏的试探:“母亲,您刚说要给我大哥定亲事,是开玩笑的吧?”
秦太夫人看他的眼神就更嫌弃了,不悦道:“开什么玩笑?他年纪也不小了。要不是你父亲去的早,前几年颂儿他一直忙着在官场上打拼,想先站稳脚跟,我现在胖孙都抱上了。还有你,你也是个不成器的,当初要不是你不懂事,追着叶家那个庶女胡闹……”
自从出了秦颖的事之后,秦太夫人虽然知道多说无益,嘴上没提,其实回头想想却是当真有点遗憾当初阴差阳错,没把祁欢娶回来。
祁欢身上纵然是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至少大人品没问题,就冲这一点,配她家这个不成器的次子还是绰绰有余了。
“娘!”秦硕一看她话题就快落祁欢头上,登时就火烧屁股似的赶紧打断,“那些事我都认错了,骂挨了,打也挨了,您就别再提了。就……就说我大哥的婚事,您还是别自作主张了吧?不是我拖后腿,就他那脾气……您要擅自给他安排了,我怕他不高兴,到时候坏了母子感情就不好了嘛。”
“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懂事了?还知道宽为娘的心了?”秦太夫人心中受用,脸上却难免上下打量起他来,“你怎么就知道我挑的儿媳妇颂儿会不高兴?”
秦硕当然不能说他大哥已经有心上人了,并且目前正处在自断情思的尴尬期,千万不能刺激不能惹……
他打着哈哈干笑:“您又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而且,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他已经有心上人了呢?”
鉴于自己这个小儿子从来就不着调,没点儿靠谱的地方,秦太夫人对他这话压根就没当真。
秦颖在旁边也撇着嘴,不以为然:“大哥那样,冷冰冰的,平时出门应酬,就没见他对哪家姑娘假以辞色的,连个笑脸都没有,他知道喜欢谁啊……”
世家大族的子弟和闺秀们议亲,其实大多数都是看门第,看出身,再适当打听一下当事人的人品,然后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便定下了。
即使婚前安排相看,一般也就是看看不是歪瓜裂枣,没什么残疾的,互相大概顺眼就行,哪有那么多情情爱爱的说法?
少男少女们也许都有情窦初开,春心萌动的某个瞬间,可礼教森严,大户人家里当真是没有几对是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
尤其像秦颂这样的,一看就是家里不给安排就得打光棍到死的那种人。
“小丫头片子你懂又懂什么!”秦硕不敢跟自己老娘争,妹妹还是敢教训的。
眼见着他俩斗鸡眼似的就要掐起来,秦太夫人便打了个圆场赶紧将二人劝开了。
另一边的长宁侯府。
祁欣出了大丑,甚至连累岑氏病倒了,人家高家本就是愁云惨雾的在办白事,她们母女是去帮忙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不仅不能继续帮忙还添了乱,所以等大夫过来救治,将岑氏叫醒了之后,她便带着祁欣回来了。
祁家父子也告假了几天,在高家帮忙治丧,只是祁欣的事事发时因为灵堂上地方有限,他们都在另一个院子的厅上帮着招呼前来吊唁的达官显贵。
虽然事情稍后肯定会传开,但高云泽也还是尽量低调,没有叫人立刻去给祁文昂报信。
是等送走了岑氏母女,事态平息之后他才过去,找了个借口叫祁文昂出来把事情说了。
祁文昂当时也是气得不轻。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就算他马上追回家去打祁欣一顿也挽回不了什么,所以便索性咬牙继续留下来,先帮着高家这边办丧。
侯府里,云兮是个闲不住的百事通,天没过午岑氏母女就从高家回来,而且状态看上去都很不对劲,她立刻就跑回春雨斋给祁欢报了消息:“二夫人有气无力的被人扶着,三小姐的脸色就更不好了,跟行尸走肉似的没精神,再看朱砂,哭的眼睛都肿了,这一看就是出什么事了,可二房的人嘴严,奴婢也不好上赶着去二夫人身边的人那里讨口风,小姐,您说会是出了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