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物主的搬运工(119)
“阿照!快逃啊!”
“阿照!快逃啊!”
“阿照!快逃啊!”
“阿照!快逃啊!”
每喊一声,那由白光勾勒出的人影便要靠近张照几步。
越靠近,张照便越能看清那人影的脸几分——
但那并不是傅氏!
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青年。
广王和谢王携观内所有弟子将张府围了个水泄不通的画面再度在张照眼前一闪而过。
还有……
在紫极观修学的堂兄们被强行灌下散灵水被阵法压在狱中;
家仆们被堵上嘴,游街示众般穿过正热闹的夜市从张府押来紫极观,像是被扔进了屠宰场,被毫不留情地砍头,而后尸体与头颅被任意抛洒满地;
张平岭与张平岚被施刖刑,余生再无法行走。
直至那白色人影在眼前炸开,张照才猛然惊醒一般回过神来。
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张照抬头看着已然能看清面貌的众人,擦去脸上泪渍,召回被遗留在海上的宝剑,举剑便朝广王劈去。
他绝不屈服此番折辱!
“哟,看来兆尘师叔这是想与朝廷作对了?”仿佛尽在意料之中,广王轻蔑地冷笑了一声,扔出一直藏在袖中摆弄的罗盘,结印放出藏在罗盘中的上百只巨兽,“可本王听说,你今夜是满身是血地被人送回府的,想来伤还没好吧?去了趟皇都,又服了碗散灵水——师叔还有力气扑腾出什么水花吗?”
张照充耳不闻,只迅速化出宝剑法相,挥剑便朝漫天兽群砍去。
此前远行历练,哪次不是凶险万分?全都叫他挺过来了。这次,便是业障未消灵根损毁又如何,他仍旧能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一念之间,血水四溅,张平岭看得嗔目结舌,空洞的眼里不住流出眼泪——
张照杀红了眼。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家屁大的孩子竟已如此熟稔于杀戮,甚至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了?
眼见着百余头巨兽转瞬便被宰了大半,广王却也不急,又将方才收了张照火球的青色玉瓶扔向空中,化出法相,将那些巨兽的尸身收入瓶中,再朝后挥了挥手,让人将张平岭一众押上前来。
“唔……先杀谁好呢?”广王负手在被按着跪在地上的众人面前缓缓走了几步,便忽然停在正怯怯地睁着一双无辜大眼看着自己的张平岚三岁幼女张瑷面前:“你好像没什么作用啊?那便先从你开始吧。”
话语一落,押着张瑷的两名修士便将张瑷拎起。
众人嘶声吼着欲挣脱束缚,却无济于事。
“广王殿下,要杀便先杀我吧!杀我!杀我!杀我啊!”张平岚扯着早已沙哑的嗓子绝望地喊着,用被砍了小臂的手撑着地面,身下的地板上蹭出一团歪歪扭扭的血水。
“哦,是哦。”广王似是这才想起有张平岚这号人一般,扭头朝张平岚看来:“你已然是个废人了,确实可以先死,免得增加兆尘师叔的负担。”
说着,广王便又掐诀将玉瓶对准张平岚,瓶口处射出的光束便似吸嘴一般将张平岚卷入瓶内。
“去死!”
第54章 怪物
张照甫一化出宝剑法相,余下的巨兽便被一剑斩为泡影,随即拍出阵法砸翻那玉瓶,飞身朝广王杀来的同时放出灵炁裹住张平岭一众,欲将众人偷离广王的掣肘。
广王手里的罗盘却再度旋转了起来,司南尾翼停止在离卦宫位之时,四周都被凝结了。
张照能清晰地看见,他的灵炁被定在原处,宛若死物一般,再无半分动静。
“这两样法器掌门去年便给我了,说是北府帝君亲自淬炼,专门拿来对付你的。”玉瓶和罗盘飘在两侧,广王缓缓朝张照走来:“虽说没了自由,只能做盛放信力的容器,但往后几十年好歹还能被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有什么不好的?偏偏给脸不要脸!”
话语一落,那玉瓶便又化出法相,飞蹿至张照头顶,射出的青光自头顶向下,开始一寸一寸地融化他的皮肤与骨髓。
“住手!”一道金光从殿内/射出,张平起在阵法防护下挥剑而来。
“哟,平起师兄。”广王便又笑了起来,任由张平起的阵法撞开那玉瓶,飞身躲过张平起的剑击,御剑悬空,“师兄这是……”
张平起的目光扫过伤痕累累的张平岭和张平岚;扫过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张瑷;扫过目光呆滞低眉顺眼的两位嫂嫂,本怒气满满的脸越来越痛苦,淬起浓浓的悔恨。
“我们……”张平起抬头看着周身不停痉挛、已没了大半个脑袋的张照,握起的拳头捏了又捏,终归低下头去:“愿意……”
“平起!”不知从何处传来阳湖的怒吼声:“为何这般软弱!今日若降便只剩死路一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