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下,卫长君给他们各倒半杯酒。
韩嫣看到“清水”本想嘲讽卫长君糊弄他,随着一阵微风过来,酒香扑鼻,令他不得不把话咽回去,端起杯子打量,“这是酒?”
“如假包换。”卫长君给自己倒一点。
窦婴问:“一杯上头?”
卫长君点头:“没喝过。”
韩嫣想问,那你怎么知道。再一想也没人教过卫长君兵法,他却知道。想来酒跟兵法都是梦里看到或听说的。
无论牙刷牙膏,还是只能看不能用的三大件,卫长君的东西从没叫韩嫣失望过。因此韩嫣劝窦婴夫妇先用饭,半饱了再尝尝酒。
夫妇二人正有此意。
一盏茶的工夫,四人放下碗筷,具备。
韩嫣浅尝一点很是失望,不如他家的酒,真跟水一样。韩嫣咽下去想说什么,嘴巴一动,脸通红发热,难以置信地看着酒杯,“这这,这么辣?”
卫长君看着窦婴夫妇也是先不以为然,紧接着震惊,“没骗你们吧?”
窦婴夫人捂脸,羞于见人。
卫长君把目光移向韩嫣。韩嫣拿起筷子,“我得吃口菜。”
窦婴夹一块鸡腿肉,“老夫也得吃点垫垫。”
一旁的卫步和卫广很是好奇。
霍去病跑过来,拿起卫长君的酒杯。卫长君吓一跳,赶忙按住他的手,“你还小不能喝。”
“跟你做的酒酿不一样吗?”
卫长君用筷子戳一点,叫他舔一下。
霍去病嫌弃。卫长君倒勺子里递给他。霍去病越发嫌弃,筷子上一滴,勺子里两滴,有何区别啊。
韩嫣缓过来,“去病,还不信你大舅?”
大舅十句假半句真,叫我怎么信啊。霍去病心想。
可霍去病真好奇,怕一会儿被风吹干了,拿起勺子舔进去。没什么味,霍去病很失望,大舅又糊弄孩子。
卫长君笑吟吟看着他,在心里数,一,二,没到三,大外甥变脸。
“噗!”卫长君忍不住笑喷。
霍去病傻了。
好一会,嗓子眼的辣味没了,他端起酒杯,放鼻尖嗅嗅,好奇但不敢尝试,“大舅,这是酒?哪有这样的酒?”
“这是粮□□。你以前喝的米酒也好,我跟韩兄喝的黄酒也罢,都没法跟这比。这好比酒中皇帝。”卫长君笑着问,“再尝尝?”
霍去病想尝尝,“不会辣死吧?”
“可能会晕。”卫长君此言一出,吓得霍去病把酒杯还他。
阿奴越发好奇,“郎君,我也想尝尝。”
“勺子拿来。”卫长君给他倒三滴。他注意到小外甥好奇,用小外甥的勺子给他弄一点,“敬声,你自个要的,不许哭啊。”
小公孙敬声喝下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怜的,愣是不敢落下。
卫长君忍着笑问:“以后还怀疑大舅吗?”
霍去病和阿奴以及小不点一起摇头。
卫长君大发慈悲放过他们,“快去吃点东西垫垫。”
三个小的慌忙走人。
卫长君冲两个弟弟抬了抬下巴,“尝尝?”
他俩暂时不想尝试。
卫长君端起酒杯,“我这里还有一点,喝掉?”问韩嫣和窦婴夫妇。
三人想起他说一杯上头,而现在是半杯,所以放心地端起杯子。可韩嫣以及窦婴夫妇剩的多,一口闷,脑袋懵了。
过一会儿,窦婴夫人感觉眼花,看什么都跟隔一层纱似的。
窦婴和韩嫣时常和黄酒以及糯米酒,稍微缓一会就好了。窦婴夫人越发觉得头晕,不得不提前离席。
卫步和卫广见老夫人脸通红,担忧地问:“大兄,夫人没事吧?”
“酒散了就好了。”卫长君看着那个酒瓶,问韩嫣和窦婴,“再来半杯?”
韩嫣觉着他还可以再来一杯,但他更怕喝完倒下,“先放着,八月十五赏月再喝。”
卫长君也没拆穿他,饭毕就把酒收起来。
翌日清晨,他早早起来令奴仆做饭,叫卫步和卫广吃了进城。要是没大事,午饭前还能回来。
未时左右,卫家准备做午饭,他俩回来了。
兄弟二人的神色似喜非喜,像是有千言万语。卫长君心里咯噔一下,叫嘟嘟出来,
卫长君放心下来,“打听到了?”
兄弟二人相视一眼。卫步上前一步道:“好事。”
“别卖关子。”卫长君瞪他。
卫步先说最好的,“三姊有喜了。听阿母说这次有点不稳当,没敢告诉咱们。不出意外年底便可知是男是女。”
“子夫有孕是好事啊。怎么了?还不稳?”
卫步摇头,“还有一喜。”
卫长君下意识看他大外甥,再一想他同卫少儿聊过,若是她有喜,卫步和卫广不该犯愁。卫长君心说,不是她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