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说英雄]未定局(19)
这正是江湖上传言的,已达神通境的一刀!
谁能直视烈日?
谁能阻拦太阳?
黑夜可以。
“轰!”
不知从何而来的刀影与关七的刀芒悍然相撞,气浪折木断石,如波涛一般向四方奔涌。
落叶纷扬。
关七看着自林间踱出的檀衣青年,突然痛快大笑。
笑完,他将刀锋一错:
“好小子!再来!”
傅浔不动。
他说:“我无所谓死在这里。你也无所谓吗?”
关七怕不怕死?
自然不怕。
关七能不能死?
自然可以。
那么他愿不愿意死在这里?
他自然不愿。
爱是牵挂,恨也是牵挂。人一旦有了牵挂,就难以从容赴死。
关七最终选择离开。
他还要去杀傅宗书、杀雷损。
他要杀更多的人,让他的刀饮更多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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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浔反手一刀劈开王小石身上的铁链。
王小石脱身后立刻问:“傅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
傅浔确实没事。
他选择用两句话逼走关七,只是因为他没办法一边与对方缠斗,一边分神护住自己这边的六个人。
在杀别人和救自己人之间,他还是优先选后者。
“多谢傅公子!”楼里的五个人抱拳行礼。
傅浔摇头示意不必。他现在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问:“关七是谁?”
王小石平复了一下气息,“我也只知道他的名字。他之前一直被雷损关在一口井下,我被方应看算计,放出了他。他和雷损傅宗书都有仇,现在很可能要去杀傅宗书!”
傅浔说:“傅宗书现在不能死。”
王小石道:“对。他如果死了,脏水一定会泼到楼里。——我去拦他。”
“希律律——”马的叫声响起来。
早在傅浔朝这边赶来时,阿晚就已经去了附近的堂口借马。
此刻她骑着一匹马,又赶着两匹马回来。
傅浔牵住缰绳,翻身上马。
“你回楼里。我去尚书府。”
他说完立刻就走,丝毫不给别人反驳的机会。这与他平日行事大相径庭。
或许他的性格中一直都有这样强势的一面,只是平时极少表现出来——说到底,谁又能完全看透另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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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血流成河。
府中的护卫在关七这样的高手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他们整整齐齐倒下去,像被镰刀收割的粟麦。
傅浔赶到的时候,傅宗书已经被关七撵得像狗一样满地乱爬。他飞身而入,劈手揪住傅宗书的领子,用巧劲向后一甩:后者用他并不健硕但还算粗壮的身体撞破了窗户摔到院子里去了。
关七立刻劈刀一斩。
傅浔亦立刻抽刀回挡。
刀锋没有接触,但刀光已经交错!
在这几个刹那间,两人已经交手近十招!
终于。
金色的、无形的刀气;沉沉的、锋锐的暗芒——
“锵”然一声,满屋子里的书架瞬间爆裂,散碎书页如雪片一样纷纷扬起。
院子里的人声已经消失不见,但这时没有人再去关心。
人们只关心,这一刀之后,谁胜谁败?
谁来判定成败,怎么判定成败?
有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活着就是胜,死了就是败!
但关七和傅浔都活着。
站着就是胜,倒下就是败!
但傅浔和关七亦都站着。
只不过与最开始相比,他们都后退了三步。
傅浔的手上有血。可关七持刀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这时,两人都听见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不是一群人,是一个人。
是一个同样身手不俗的人。
“你很好!”关七说。“待我杀了傅宗书和雷损,你我再来一战!”
他转身就走。他还没有彻底疯癫。
傅浔收了刀,神色淡淡。
血从他的指尖淌下来,砸在地上。
围杀(上)
傅浔伤的是拿刀的右手。
伤势不算重,却也不算太轻。
不重,是因为这伤只在皮肉,于骨骼经脉无碍;不轻,是因为它到底会影响出刀的速度。
尤其是在屋外之人敌友未明的情况下:
——高手相争,有时只看一个瞬息。
但傅浔并没有走。他拆下了一缕布条,慢慢地缠在伤口上。
屋外的人也没有进来。他静静站在门口,耐心等着傅浔缠完那根布条。
傅浔做完手上的事,走出门。
“傅公子。”来人说。
来的人是谁?
自然是狄飞惊。
也只可能是狄飞惊。
“狄大堂主。”傅浔也有礼回应。
两人并肩顺着回廊出去。
院子里有很多人在忙碌:忙着抬走尸体、清洗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