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实在是没想到其他法子了。”弘晖不住地叹气:“我看那年氏不停地抬头看鸟巢,想着她大概是要用这种法子离开,就在行宫找了找,寻到了马蜂巢。”
说到这儿,他有些自豪:“我便想着,她用鸟巢的话,我用马蜂巢,一来大晚上的不容易被发现,二来也确实可以帮到她。这不,成功了!”
看着儿子这般骄傲的模样,珞佳凝真是哭笑不得。
说实话,这个法子确实十分危险。且不说自己容易伤到,再者,万一伤到了守卫,也是不好的。
但是对弘晖这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能够借了年氏的想法而进行布置,已经十分难得。
更何况他是头一回做这种暗戳戳的事情。
珞佳凝秉承着鼓励为主的做法,先是夸赞道:“晖哥儿真聪明,这次居然成功了,果然厉害。”
弘晖笑得十分明媚阳光。
珞佳凝又道:“下次需得注意一些。”又和他分析了马蜂危险,容易蜇伤他也容易蜇伤守卫的利害关系。
“那些守卫也都是自家爹娘的乖孩儿,也没多大,和你差不多的年纪。如今他们为了使命而守护在角门处,我们不能冒着他们被伤害的危险,知道了吗?”
弘晖认真听着,作了保证:“往后我再部署的时候,尽量让伤害降低到最小,也不去伤害那些无辜的人。”
珞佳凝满意地轻轻颔首。
没两日,八阿哥向皇上请求出宫狩猎。
此时康熙帝已经三四天没有面见各位阿哥和群臣了,一应事项都由五阿哥转述给各位弟弟以及赶来热河的诸位大臣。
五阿哥此时俨然是在热河监国一般,与在京城的四阿哥遥相呼应着。
康熙帝十分放心五阿哥。
他脾性温和,且从小就由太后教导着,背后是博尔济吉特家,一来他自己无心东宫之位,二来当初太后抚养他本身也是默认了放弃了继承皇位的。
因此五阿哥的监国,也不过是真正的辅佐而已。
皇上居住的院落内。
五阿哥在前头应付着打算去“狩猎”的八阿哥。
而后面卧房内,四福晋则坐在康熙帝的床前,端着一碗药,轻声询问:“皇阿玛,到了吃药时间了。您可要自己吃?”
康熙帝闻言,微微张开浑浊的双眼,望着昏暗的屋子:“哦,到时间了啊。老四媳妇儿,你来帮朕一把。”
珞佳凝闻言,把药碗放下,和屋里另外一个人梁九功一同扶着康熙帝坐了起来。
这几天康熙帝的身子再次不太好了,不过随行的太医得了康熙帝的吩咐,没有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好在康熙帝这一次病得不太严重,就是腿脚不太好了,双腿浮肿得厉害,隐隐偶尔还有些麻痹。
如今知道他老人家生病的,除了看诊的太医外,也不过是四福晋、五阿哥和梁九功三个人而已。
珞佳凝无事的时候就会过来,帮助照看康熙帝。
康熙帝坐好了后,珞佳凝端着药碗给他服下,梁九功在旁给康熙帝捏腿捏脚。
“朕今日觉得好了不少。”康熙帝道:“明日应该就能出屋子了。”
珞佳凝笑道:“是了。今儿太医也说皇阿玛好了许多。不过皇阿玛明日再多休息一日吧,后天再出屋也不迟。”
康熙帝斟酌了会儿,点点头:“好,依你。朕知道你有分寸,不会随意劝阻朕的。”
梁九功在旁边赔着笑说:“可不是?满天下,就四爷和四福晋最得皇上心意了。便是世子爷,都得往后靠。”
他口中的“世子爷”,实际上说的就是雍亲王府的世子弘晖。
康熙帝听闻自己最看重的这个孙儿,不由笑道:“晖哥儿也不错。只是太年轻了,经历的事情少。有甚重要的事情,朕还不能交给他去做。”
说着,康熙帝欣慰地望向四福晋:“你和胤禛,朕就放心多了。有你们夫妻俩在,不说外头的事儿,便是宫里自己家里的事儿,朕也不用太过操心。”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外头的吵嚷争执声,忙喊了梁九功过去看看:“你去瞧瞧怎么了。胤祺和胤禩怎的还吵起来了。”
不多会儿,梁九功去而复返,轻声说:“八阿哥想要去狩猎,五阿哥不肯。五阿哥不能说皇上您病了,只说八阿哥如今出行终是不太好的,大家伙儿一同来热河,总得守在皇上身边才是正理。八阿哥不听五阿哥的说辞,只道要亲自见了皇上,要亲自求了皇上同意狩猎的事情。”
顿了一顿,梁九功低着头:“八阿哥说,五阿哥非要拒了他的话,就让他见皇上。不让见皇上,他就不顾五阿哥的劝,执意要出行宫了。”
八阿哥身为贝勒爷,出行宫不似年氏那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