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香酱今日也在绝赞日常中(19)
【你努力这么久都没有办到的事情,夏目却能一下子将其彻底解决。立香酱为什么不会感到不甘心?】
【没有谁是万能的,我理所当然有办不到的事情,】我发现丘比明明没有感情,但经常会询问一些情绪方面的问题,【而且如果我没有用笔记本把夜斗的存在记录下来,今天夜斗就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我窗口,最后把他的痕迹留在我的友人帐上。】
我一直坚信,有因才能诞生果。
丘比显然不理解我为什么这么高兴,总之我从那刻起存在的好心情,一直延续到我又来到丘比构建的梦境也没有下降半分。
——数以万计的冰蓝色块状数据漂浮在空中,相互联结。而下方是无尽到几乎能造成精神污染的丘比群。
已经对此开始娴熟的我抱起其中一只丘比,接着将它高举过头顶。
在与它四目相视后,丘比开始出声,“是友人帐的原因吗?”
“嗯?”
我没懂丘比在问什么,不过它随后便开始解释,“立香酱比上次更快地找到了我。”
“我觉得这很正常。”
“嗯?”现在换成丘比不理解了,它微微歪头看向我。
我指向丘比的脖子,它顺着我的手指低头,然后终于发现它脖子上的御守。
丘比眨眨眼。
在虚构梦境的成千上万丘比中,唯独这一只戴着御守——同时它也是离我最近的那一只。
梦境里的装束其实可以自己设定,我没有想到丘比可以写实到这种地步,不过或许它还不知道怎么改变服饰。
难得碰到可以教别人的时候,我现在燃起极大的教学热情,“我可以教丘比怎么快速隐去脖子上的御守。”
结果丘比无机质的眼眸从御守上转向了我,“我会的哦~无论是隐去还是添加御守,在梦境中都是极其简单的操作。”
一般人在这样说完后,总会给别人演示一番,我便等着丘比向我表演。但我等了好久,它脖子上的御守仍然存在,而其他丘比的脖子上依然没有御守。
我觉得手举得有点酸,就把丘比放了下来,结果它又跳到我的肩膀上。
遥遥望去,远处的丘比群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我想起昨天的梦境,丘比或许很希望别人能从丘比群中发现它。
“现在无论是谁都能把你和其他同族相区别,丘比在普通人看来也完全是独一无二的丘比了呢。”
“哦。”
明明应该是丘比想要的话题,但是它却兴致缺缺,反而问我,“立香酱想要驯服我吗?”
“我当时也说过,那只是开玩笑,”我眨眨眼,“你不觉得逗我哥非常有趣吗?”
丘比显然不理解我的恶趣味,它只想和我哥互相伤害——其实也挺恶趣味的。
我本来就没有打算驯服丘比,评价丘比为“恶”到底贴不贴切是一方面,说到底“驯服”这个词汇其实本身就挺有问题。
但是丘比又是怎么想的呢?
我想了想,指向它的脖子,“丘比现在觉得我给你的这个御守,到底是祝福还是诅咒?”
丘比赤红的眼眸里面闪过机械般的光泽,它回答了一个完全出乎我预料的答案——
“是缘。”
但是我很喜欢这个答案。
而第二天醒来时,我发现桌上正摆着一张鬼面具,上面还有着醇香的酒味。
晨间的轻风顺着不知何时打开的窗户进来,抚上桌上的友人帐,最后翻转到其中一页上——
“带上妾身赠予的面具,没有任何顾虑地去参加百鬼夜行吧~”
最后是妩媚而狂妄的署名。
“——酒吞童子”
命运的齿轮不断转动。
在现在的缘联结之后,过去的缘又开始连接。
第16章
宏伟的殿宇,每一寸都泛着鎏金之光,仿佛黄金之乡。身处最高处的金发王者随意地撑着脸,他俯视下方,赤眸如同染血——
“异邦人,你做何解释?”
我此时正被士兵的利刃架着。
刚刚我正在叔叔家和他打游戏,结果一不小心睡着,现在误入他的梦境中。
我瞥了一眼上方因我突然从天而降而砸毁的宫殿顶部,只觉得好艰难。
——我无话可说。
我觉得这是叔叔的问题,他在我睡着后可以把我叫醒,也可以打单人游戏,但是他这两件事都没有做,竟然直接去睡觉。
“哦?在我的面前还敢走神?”
我看向面前面前喜怒无常的吉尔伽美什,很明显他现在没有直接杀死我不是因为认出了我,而是恩奇都在他的身侧。
我读过吉尔伽美什相关的史书,现在的时间点应该是由英雄王与挚友相遇,由暴/政走向清明之时。
梦境里死亡可以复活,虽然我自己还没尝试过,但梅林是这样告诉我的。
“抱歉,我的过错显然死不足惜,”我毕恭毕敬地回答。
吉尔伽美什听到这话后挑眉,语气带着戏谑,“确实如此,不如当场自刎。若是有趣,我许你全尸。”
这话可真过分。
然后我又瞥了一眼头顶金碧辉煌中的那片破洞,而我身边落了一地的都是上面镶嵌的宝石与黄金。
“但是这也无法改变这座宫殿被毁的事实,所以请允许我在修复完后再自刎。”
我们家其中一条家训是一人做事一人当,自己犯的错要自己去弥补,所以在修好之前我不能死亡。
梦境中的叔叔注视着我,似乎在观赏荒谬的剧目,他大笑出声,“有趣,我限你一天完成。”
……我感觉我接到了“【极限限时】紧急修复宫殿(0/100%)”的地狱级任务。
“一个月如何?”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正是旁边的恩奇都。
吉尔伽美什瞥了他一眼,“也罢,那便一个月。”
雌雄莫辨的浅绿色存在看向了我,“虽然想和平解决,但是王的威严不容侵犯,死亡还是你的结局。”
从那天起,我便开始了修补屋顶的日常工作。丘比也在,我不知道它是怎么进入到这里的,总之它现在一直待在我的肩膀上。
我对于修建什么的完全不懂,不仅需要学习相关知识,还需要收集材料。不过丘比好心地帮我把梦境里的地貌用高科技手段记录成地图,甚至还有各种NPC的实时位置显示。
乌鲁克内还存在物物交换,而我又穷得什么都没有,于是只能靠完成他人的委托来获得物品。丘比干脆就像游戏那样,直接把各种支线委托也在地图中标注。
我不知道这个梦为什么这么长,总之我的日常是在这里修宫殿顶部,而不想修时就跑图完成支线委托——我其实有点强迫症,看到丘比地图上的任务感叹号就想把它们消去。
有时我会透过已经修了一半的屋顶偷偷望着下方的叔叔,结果他仿佛背后有眼睛一般直接抬头看向我。我正拿起别人所赠予小零食的手微微一僵,接着迅速放下手中的东西,与他挥挥手打招呼。他嗤笑一声,接着继续批阅写满楔形文字的贼厚文书。
吉尔伽美什梦境中的阳光是暖和的,就像他整个人一般笔直向前,仿佛没有任何阴霾。
我躺在宫殿的顶部,身旁是乌鲁克的人民,不知从何时开始,不断有人上来协助我进行修复工作。
而当落日的最后一丝亮光拉下夜幕,黄昏送走斜阳之时,宫殿顶部已经彻底修复。人们各回各家,万家灯火通明,而星光照亮我手上的刀刃。
我家的其中一条家训便是言而有信。
正当我准备自刎的那一刻,鎏金涟漪在空中闪现,风撕裂空气之声传来,一柄武器直接打落我手中的刀刃。
一道人影站在我的面前。
金发的王者此时正拿着一块厚重的泥板,上面写满我所不认识的文字。
丘比告诉我那全是人名。
我这时想起乌鲁克的那些支线委托已经被我做完。被我采摘的草药救助过的老人,被我所开导过的失业青年,被我牵起红线的情侣……许许多多支线委托互相交接,一个又一个名字相互联接,最后变成他手中的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