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厨横滨日常+番外(85)
他才发现刚进来的人都不见了,习惯性松松领口处红杜鹃系巾,左右张望剧场,唯一剩下的人,只有他俩静站在门口原点。
“不用紧张,这个只是社长的异能而已,他们早就去另一个【世界】场点开始看剧了。”
对此莫里哀笑了笑,就知道这货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而作为知心朋友呢,便虚心介绍起这所大剧院。
“所以说,医生先生每天都会来这儿看剧吗?”
“没错,算得上我为数不多的爱好吧。”
“原来是这样啊,好特殊的喜欢。”
“喜欢?”莫里哀喃喃自语道。
认真抚摸着身前靠椅上的红色丝绒,整个人像只大懒猫一样,每日趴在上面无所事事,青金色的瞳孔里只有剧院舞台。
仿佛看待沉寂已久的老熟人,无声凝视着它,同时眼神里却透露出一丝淡漠悲伤。
也算是大战前最喜欢的地方,好笑这儿被炸过不知道多少回了,以前就是个破烂废墟。
只有自己情愿每天跑过来,坐在废墟上说道过往,那些有趣无名的话剧本故事。
有点欣慰,现在自己唯一待的精神居所,有很多很多人喜欢它,源源不断的人来往于此,何尝不是另一种故事呢。
“不过…”
正当莫里哀起身,转动视线想回应刚才的话,却看见的李桂林一副乖乖听讲模样,揣着手,无神看着剧场舞台。
明明发现了也没在意,后背上趴着位身着睡袍的银发美人。
似乎发觉到他的疑惑加震惊。
李桂林耸耸略微发麻的侧肩,这才收起神,斜视了一眼身上二百斤人,好像早就习惯了,微笑看着这位长相美貌的睡美人。
手扶在肩,头枕发顶,把他当成靠椅。
就这样站了几分钟,李桂林轻咳一声,尴尬说道:“医生先生,这个人很早就在我身上了。”
就刚刚进来前。
这位突然出现在身后的银发美人,仿佛一瘫雪白糯米糍,无力趴在自己肩上呼呼大睡,好在有力站稳脚跟。
见着他睡得很香甜,仿佛早已坠入无尽蜜梦,看看另一边趴在靠椅上沉浸的医生,唯一就剩他思绪在线。
异常贴心站着一动不动,就着他睡觉,等医生先生回过神再说。
防止自己挪动脚步后,这个银发美人直接栽掉身子滚落下去,毕竟这块剧院位置是从上往下走的楼梯式座位。
莫里哀囧起表情,对于这个天塌下来,都不为所动的呆瓜沉默,只能缓缓说道:“为难你了。”
上前用力推推懒癌晚期的社长该起床了。
“唔?”
睡相良好的维克多-雨果嘟喃了一声,睁开眼。
金红色的眼睛仿佛熟透的石榴果实,打起哈欠,眼底水雾弥漫,懒懒的撩开额前银发,语调慵懒至极说道:“不放心,过来看看你。”
将侧肩散落的银发拢到身后,露出脖子以下敞开的细白胸膛,排除上面几个暧昧红痕,一缕缕银色,像极了贵重的雪花白银。
作祟于大家长心泛滥,揉了揉身下乖乖仔的脑袋,可身子依旧压在上头不下来,又温柔又坏心说道:“谢谢你。”
“不客气,可以开始看剧吗?”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些,只想看剧。
“当然。”
维克多雨果打起一记清脆的响指,三人瞬间出现在剧场中央,同步坐在靠椅上,拍了拍手,所有演员就位开始。
三人,一个认真看着剧,一个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最终没聊什么话题,一直等待到剧情最后那位身患哮喘的医生死亡,红布落下帷幕。
只有李桂林一个人抬起手鼓起热烈的掌声。
清脆有力的声响环绕在空荡剧院里,让原本看完剧情的维克多雨果愣了会,平瘫在靠椅上笑着问他:“为什么鼓掌?”
“因为大家都在鼓掌啊。”李桂林乖乖回应道。
他能看见周围很多很多的人,有男有女,好像衣着都不同,丝绸与棉布并存,无论贵贱之分,都在不同世界里坐在周围,为这场精彩绝伦的演出话剧喝彩。
这句话成功噎住懒癌患者维克多雨果,将翘在嘴边的笑容缓缓收起。
金红色的眼睛抬起,盯着圆顶螺旋式天花板。
心想这位可以治疗灵魂的种花人,血肉一级危险。
排除上面人,敢放他出国的原因,除了是有顶天特殊异能,可能还是个谁都不敢碰响的炸弹,只希望那群老头子别有什么心思,去主动引火点炸。
况且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后面催促夏尔让阿蒂尔加把劲,争取拉个种花的超越者回来。
维克多雨果揉揉顺长的银发,叹了口气,转瞬出现在莫里哀身边拍拍肩膀,贴在耳边小声说了几后,立马消失在现场。
已经沉寂很久的莫里哀顿住,才反应过来,歉意说:“我们回去吧。”
“嗯。”
外头早已暮色降临,没想到等他俩出来。
某人仔细观察周围动静,确认没人后才小步跳到莫里哀面前,稍稍抬头,肯定的说道:“医生先生,是写下这场话剧本的幕后之人。”语气带着确信,仿佛抓到最后的神秘人。
“是哦。”
莫里哀闭目抬起下颚,双手插腰,骄傲自己写的剧本有朝一日被朋友发现,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被戳破。
“不对,桂林是说,那个扮演主角的医生,还有跟剧情的编制都是你…不亏是医生先生,好强好强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李桂林一边说一边亮起眼睛,挥起握紧的拳头,噼里啪啦的夸奖源源不断。
“………”
突如其来的夸夸太过猛烈,成功让莫里哀仓促了下,差点扭脚跌在地上。
对于又直白又热切的话破防,羞愤捂着脑袋蹲在地上,整个人缩成一团。
心想还好现在没人了,真的社死啊。
用力咳嗽了几声,仿佛要把肺给咳出来一样,利索站起身揣兜,重新铸造起原本铁厚的心墙,深吸一口冷气。
索性晚上够黑,灯光够暗,看不清逐渐泛红的精致脸庞,疑惑身前这个异常直白的家伙,直接戳烂底子说出来,未免…
“那,莫里哀,我先走了。”
恍惚被叫到名字的医生纳闷,谁在叫他,却看着早就跑到远处的李桂林对自己挥手告别。
心想是他叫的吗…也许是错觉。
还未上前问话,结果看见兰波眼神露出杀气,静站在路灯下面等待,手里提着个塑料甜品袋子。
见某人开心飞扑过去,围着不断说转下午趣事,满心欢喜分享给所爱。
“真是…可恶。”
莫里哀用力咬紧后槽牙,仿佛想个被流浪汉踹飞的垃圾桶,撒乱一地垃圾玻璃心,用力拍拍脸,试图打醒自己别做白日梦,人家距离跟你分的比谁都清楚。
见不得眼酸心酸,转过身跑回家睡觉,反正最后剧本落下帷幕,后头的半年时光安心休息。
而第一次品味着草莓蛋糕的李桂林舔舔银叉,疑惑看着后面离开的医生,忘了送他份好吃的点心。
认真插起奶油蛋糕上的唯一一颗草莓,喂过去。
“今天下午过的怎么样,他有没有为难你。”
“很开心,没有,不过莫里哀是位好人。”勉强算得上心有点好。
“…嗯。”
兰波吃着草莓,目光却死死看着面前人,见他幸福嚼嚼没有草莓的奶油蛋糕。
奶白色的鲜奶油处处粘点上清秀侧颜,金绿色的眼睛立马暗沉下来,执起桂林的手。
动作又优雅又控制不住蔓延的欲念,忍了忍,还是放下糟乱心,熟练轻吻指尖,等回去再吃些别的。
不过按照理解来说,莫里哀确实是个好东西,把巴黎剧院的高档贵票,亲手压制到一半常人,一半贵族。
大致每个人都有机会能看最金典的话剧,有时候会怀疑这家伙到底是医生还是话剧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