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睁眼，随意用衣袖擦去脸上的血迹，扶着沙发边缘慢慢站起身，问他，“你喝茶吗？”

作者有话要说：

理想的我：日更三千

实际的我：时速四百

觉得两个伤痕累累的人互相舔舐伤口也不错

我好像收到了一瓶营养液？受宠若惊，不知道去哪里查看【挠头.jpg】。先土下座感谢。

第4章

喝茶是捞起的记忆碎片带回给你的习惯之一。你喜欢泡茶的工序，烧一壶热水，洗净茶杯，取适量茶叶，开水入杯，沉睡的茶叶渐渐苏醒，看着茶叶从皱巴巴的一小块舒展成叶子的形状，水染上茶的色泽，茶香四溢开来。你习惯喝着茶看着书，以此来消磨大把时光。

你在厨房忙碌，忙着泡茶和烤面包，虽然你没有往客厅的方向看一眼，但你知道他在看着你，他的视线随你的身形而移动。

你将烤好的面包端上桌，给桌上的杯子满上茶，这才看向他，他还保持着刚刚的那个站姿，笔挺地站在客厅中央的壁炉前，很巧的一半脸在阳光下一半脸藏在阴影中。

你示意他过来，他顿了片刻，走过来，在你对面坐下，背脊挺得笔直。

你举起杯子，抿一口茶，温暖的液体顺着喉咙直达胃部，你满足地微眯双眼，邀请他，“喝吧，上周我从跳蚤市场淘来的茶叶。”

他警惕地看着你，你在他的注视下，又喝了一口，解释道：“我是这座灯塔的看守人，半夜我醒来检查，发现你被海水冲到礁石上，昏迷不醒，这几天大风大雨的，通往小镇的路被封了，外面冷，见你似乎没什么大碍，我就先把你救回屋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

他端起茶杯，看了几秒杯底，才慢慢地抿了一口茶。

“好喝吗？”

他没有回答你，只是又喝了一口。

你切下一块面包，涂了果酱，放在盘子里递给他，“尝尝这个，我自己发酵的面粉。”

他用手直接抓起面包，咬下小块，慢慢咀嚼，看起来优雅极了，仿佛吃的不是普通的面包，而是值得细细品味的珍馐佳肴，如果果酱没有沾得他满手都是的话。

于是，你没有使用放置在一旁的刀叉，也学着他的样子，直接用手抓着涂满果酱的面包吃，只是没他那么慢条斯理。你问他，“我该喊你什么？”

“亚特兰……”，他顿了顿，“奥姆。”

“亚特兰什么奥姆？”

“我是奥姆。”

你又抿了一口茶，“你好，奥姆，你家在哪？我可以联系船只送你回去。”

他面色瞬间阴沉下来，接着是长久的沉默。

你以为他不会回复你了，打算换个话题，他又开口了，声音沉沉的，“我没有家。”

你压下自己听到这个回答悄悄上翘的嘴角，“我很抱歉。”

然后，你又给你俩各自切了一块面包。你清清嗓子，说道，“我也没有家人。”你自觉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半晌无言，你们在沉默中吃完剩下的早餐。

起身收碟子的时候，你终于忍不住唤他，“奥姆，如果你暂时不知道去哪的话，你可以留下来，额，我是说，我需要一个，诶，不是，我是说，这座灯塔需要男性看守者，有些活我力气不够，做不来，我可以向政府再申请一个名额，工资也许不是很高，但是足够生活。”一番话说的颠三倒四，你差点要咬到自己的舌头。

奥姆朝你扬起手，你下意识地闭上眼，以为他要打你，虽然刚被他掐脖子的时候，你做好了死在他手里的准备，但随着时间过去，你又不太想死了。

等待的痛楚没有到来，你睁开眼睛，原来奥姆只是向你示意，让你看他的衣服。额……衣服，你想捂脸，“那个，昨晚你衣服都湿了，怕你发烧，我就给你换了一身，我屋子里只有前任老灯塔看守人留下的衣服，他没有你高大，所以有点短。”

想了想，你补道，“这套是他没有穿过的。”

你尽量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出于好意，扒光陌生男子，给他换上干净衣服，这样的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你”对奥姆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噢。

过几章，会切换到奥姆视角。

第5章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你企图挽救一下，“无意冒犯，我帮你换衣服的时候有蒙住眼睛的。”只是偷偷摸了摸你的腹肌而已，你没有说出后半句话。

奥姆有点不自在地转了转头，视线飘过厨房边的阳台上，顿住了。

你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奥姆的黑衣挂在阳台上方的架子上，旁边挂着你的毛衣还有一些贴身衣物，比如内衣内裤什么的……

“我…习惯换下来的衣服要立即洗掉，不然不舒服，所以顺便把你的衣服洗了。”你小小声地解释，虽然他一句话都没问你，但在他的注视下，你不敢藏掖什么，倒豆子般把你猜测他想知道的一股脑地倒出来。

昨晚晾晒衣服的时候你并没有多想，此刻却忽然觉得陌生男子的衣物跟你的贴身衣物挂在一起，这画面真是……有点暧昧。

奥姆接下来出口的话更是让你窒息，他视线停留在你的内裤上好几秒，向你问道，“那是什么？”

你第一反应是他在调戏你，可他语气确实是好奇的，脸色也一本正经的，你转念想想，也许他来自的地方就是没有穿内裤的习惯的吧，毕竟世界这么大，各地习俗不同，不足为奇。你便也一本正经地解释，“哦，那个是内裤，我们习惯将它作为贴身的下身内衣穿在身上。”

你忍不住问：“你的家乡不穿内裤吗？”

“家乡？”

“就是你来自的地方，你的家庭世代居住的地方。”你有点记不清家乡是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说法了，记忆碎片与现实常缠绕在一起，你难以分辨。

“没有，亚特兰……我的家乡不需要这种东西，这会阻碍我们的……”似斟酌了一下词汇，奥姆回道，“行动。”

你点点头，表示理解。经过这番讨论，方才的尴尬渐解。

你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打开阳台门，将阳台角落的东西拿出来，递给奥姆。

原来是奥姆之前衣服上的铠甲，你昨夜安置好奥姆后，又返回崖底将被你舍弃在礁石上的它们捡了回来，你隐隐觉得这东西也许对他很重要。

奥姆接过铠甲，指腹摩挲铠甲表面，整个人都仿佛柔和下来。

你庆幸自己昨晚没有忘记它们。

***

风暴洗过的天空格外干净。温度还是挺低，尽管你穿得厚厚的，耳尖还是被冻得通红。

奥姆身上只穿着一件衬衫和单薄的长裤，在温暖的屋内是没事，可现在室外才几度，你担心他会着凉。

“奥姆，你真的不冷吗？老汤姆还留下了几件外套，我找出来，你先穿上啊。”汤姆是前任灯塔看守人的名字，大家都唤他老汤姆，你不放心地又向奥姆确认了一遍。

“不用。”

“好吧。”你遂不再坚持，奥姆似乎很耐冻。

你们行走在礁石上。

“这就是你昨晚躺着的地方。”你指着礁石的一处，示意他看。

他一直向前走，步伐很快。你平衡性并不好，东倒西歪地缀在他身后，一不留神，脚底一滑，眼看就要栽倒在地，奥姆明明距离你有段距离，是不可能够到你的，可下一秒，他的手已经搭在你腰上，将你稳稳托住。

等你调整好平衡，他立刻撤走双手。

你摇摇头，怀疑刚刚只是自己眼花了，嗫嚅道：“谢谢你，奥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内裤这段，是朽的恶趣味啦。

电影中奥姆好像都是穿一身紧身衣，我总觉得他没有穿内裤。

还有，在海底生活的他们，衣服是用什么做的啊，是不是像陆地人一样也需要洗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