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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成神日(32)

作者:付一钱 阅读记录

她弹去裙子上花树摇落下的碎屑,眺望着无云的日空。

“所以你问一个女孩的心意的时候,最好看看旁边有没有火把和猪笼。如果没有,不是你没看见,而是真正没有,那才是因为纯真的害羞。”

“哦。”

黄濑思路跟着飘走,忘了开始的话题,现在则彻底无话可说,陷入模糊的苦恼中。

仿佛刚才的对话被烈日蒸发了,涉谷问:“他们戏拍的怎样?”

“就那样。”

片刻,黄濑啊了一声。

“白村杀青那场……”

涉谷摆正身子,眼神鼓励他说下去。

“平常拍的都是导演分镜设计好的,每逢重头戏,那个控制狂导演一手秒表,一手便携望远镜,就连床戏,怎么解扣子,头朝那边偏,嘴唇落在哪几个地方几秒……亏他们亲热得起来。唯独那场戏,正式开拍后没多会儿导演就念叨不对劲,让我们都出去。我们在外面等半天,最后导演也出来了,四台机子都开着,留莲前辈和白村两个在里面。一小时后导演进去,不一会儿白村出来,大家以为他上厕所,结果他换衣服走了,再没回来。”

“诶?”涉谷感兴趣的歪头,“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传言都扯淡的很。剩下的戏莲前辈如有神助的拍完了,只字不提发生了什么,胶卷在导演手里,她亲自剪。有人问,她说等着看成片。后期阶段的制作以她的苛刻程度,半年都算少的了。”

“导演是叫佐木兰?”

“嗯,那女人可凶了,有她在我都不想去莲前辈的婚礼了。”

“婚礼取消了。”

一周后的同一位置,黄濑端着茶杯吹着,冷不丁说。

“双方都是名演员,压着消息,有说是因为白村,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不知多热闹。我忍不住问了莲前辈,他说:「我可能做错了」。”这显然是半句话。黄濑顿了顿,“我觉得他后悔了,那么相爱,多遗憾呐。”

“茶不热么。”涉谷咬着冰可乐的吸管,“我觉得他没有。”

“你是嫉妒了?”

“嫉妒啥?”

“莲前辈的爱情。”

“爱情很好,婚姻也很好,再好不过了。”涉谷小小打了个嗝,抱着可乐歪在椅背上,“我厌恶的是以爱恋和激情为缘由的婚姻。”

“听懂了,不大明白。”

“如果是所谓的真爱,让政府和法律掺和进来干嘛呢?”

“那是……嗯……”

“需要条文规范的明明是劳工合同、商业契约和权利让渡协议。所以说一个交易,弄得跟爱情的象征似的,太虚伪了让人不爽。”

一入夏便是持续半月的高温,从来不看天气预报的迹部都开始关心起明天是否降温。

次日本该是阴雨,仆佣挑起窗帘,露出偶尔漏一线阳光的阴天。窗外柳絮漫天,庄园里没那么多柳树,即使有,园丁也该打了药。迹部看了半晌,才发现随风旋转飘荡的很少是柳絮。

轻盈的柳絮中裹着滞重下坠的雪,团团地落地,化成一滩湿迹。

也许与突如其来的恶劣天气有隐秘联系,迹部这一天触尽了霉头,拆封新书被书页割了食指,在学校被房檐的冰瘤砸伤了额头,白村依旧缺勤。

比较好的是鸽子吃了兽医两服药,未全好,但吃食了。

从早到晚,雪从小下到大,积了将近半米厚,温和流动的风随着光线隐没愈发愤怒,鼓动从天而降的雪又从地面溯洄天空,那暴烈的劲道仿佛是天与地在对垒。

园中各处灯的照射范围不足十步,无法通车,门房看到一个风雪中靠近的人影,辨认了半天,通知管家,管家去找迹部。

会客厅壁炉旁的地板上混着雪粒的水迹映照出燃得极旺的火,一双从单薄袖管伸出来的手围在火旁,不是为了取暖,因为毯子和热茶被他放置一边,他不冷,只是为了感受火的热力。

“安卡不见了。”白村收回手。

迹部见他瞥了自己一眼,忽然感到碰伤的额角有些发痒,不由得撕开了贴着的医用敷料边缘的一角。

“这不是他第一次失踪,但是最久的一次。”

“是吗?他已经好久没和我换了。”

“他住处的监控电路冻坏了,留有少量血迹,不知发生了什么。”

迹部没理由再不明白他的来意了。

“你想我和他换一下,确定他的位置。”

他边说边轻微的点头,指尖沿额头的敷料边缘,落到眼角的泪痣上,与睫毛的暗影交汇。

“我凭什么这么做。”

第30章 特殊体质

由于社团变动,白村经常转移居处,安卡被安置在一个有实验设施的隐蔽住所,信得过的部下轮流为他提供生活资料和实验需要。

忙过一阵,白村发现安卡很少回来了。

三月初春时安卡的常规检查一切正常,然而他脸面的黑毛开始泛白,红棕瞳仁变为浅金,并且伴有轻微耳鸣。

门廊常备新鲜食水,大门处装了监控,黑白的画面里他动作迟缓,专心做事的时间越来越少,在静卧了一天一夜后,他开始频繁外出,隔三差五回来。

更换的食物有记录,之前碳水剩得多,肉都会吃光,现在相反,表明他消化系统的退化;回来的次数逐渐变少,他的身体在不可逆转地走下坡路。

迹部问过安卡的异样,他在最后一次共享中留下过只言片语:我大概能理解复活后那段时间的白村了。身体衰弱后,偶尔就会……如何形容?身不由己,不顺心,我又不是我的感觉,身体忽视甚至愚弄我的意志。

迹部考虑过告诉白村,但白村不来,搁置至今已无需转达。

这个忙迹部任何时候都乐意帮,但是当白村久违出现在自己面前如此请求,他却没法一口答应。

但凡白村进门后客套的问候一句「你额头怎么了?」,迹部都不会给那种回答。虽然问候也只是假装在乎。假装都不肯。

“请和他换一阵子。”

白村躬身,黑发越过他的肩簌簌滑落,拨动了水中的火影。

迹部嗅到一股未散的外界寒气和松树的清香。他盯了白村的头顶一会儿。

“我早就不能主导交换了。”

白村直起腰,眼睫垂着。

“他精神没那么强韧了,你应该能换过去。”

迹部没听完,转身走了。白鸽从他消失的门中飞来。

它扑扇着翅膀绕枝形吊灯飞了一圈,落在壁炉上,上方的矮梁有它的食碗。

见到自己送出的白鸽,白村就此停步,转而望壁炉中的火,火渐渐燃尽了,红玉似的碳变得灰白,午夜仆佣来添柴并擦净了地面,走时关严了四方的门。

待白村见证火的再次垂危时,天际已然泛白。迹部大步走进门,他面色不好,没精打采,鸽子扑棱棱飞到他肩上,他瞅也不瞅,跟白村甩过一张城市地图,径直走向窗边。微亮的天光中可以看出雪小了,夹杂着雨,边下边化。鸽子调整脚步待在迹部肩上。

白村打开,蓝墨水跨过折痕,圈出了城区外围最大贫民窟附近的垃圾场,流浪狗的聚集地。

“找到了带回我这里。”

迹部话音未落,听到白村走动的声音。

他倦怠地偏眼,身体随之倾斜,鸽子蹬着他肩膀飞走,掠过白村头侧,翅尖羽毛刮卷起一缕头发。

“为了找安卡向你嘘寒问暖,你知道这不是我会做的,你会感到不尊重。”

他出神地看着白村黑发中闪着的丝缕银光,忽然发觉自己这人其实挺难搞的,葬礼的时候白村表现得关心,他生气,现在白村不刻意来关心,他也不爽。如果他是白村,未必能容忍到这种程度。

不知不觉白村离他已很近了,他没躲,眼看着白村撕下他额头的敷贴,然后咬破手指,把血往伤处一抹。

刺痛之下迹部皱眉,把头扭开然后听见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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