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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咸鱼林夫人+番外(72)

作者:巫朝尘 阅读记录

太太和她,还有柳太太、瑛妹妹、太太身边的几位姐姐在院子里,只有琢大哥在屋内,由十一先生两处去教。

清晨习武半个时辰,她一开始坚持不到两刻钟就要回房歇着,由人给她换衣服擦身,现在勉强能到三刻。

瑛妹妹、柳太太和太太身边的姐姐们,也都是两三刻钟就要回房。

开始练武的头几日,她因为太累犯困,竟然在柳先生课上睡着了。不过等她惊醒一看,连柳先生都打起了盹儿,更别提瑛妹妹。琢大哥倒还强撑着,在一旁憋笑,自己练上了字。

不过下午上课的时候,琢大哥就因为午睡起晚迟到了。

这事大家笑了好几日。

也只有太太和琢大哥能跟十一先生练完一整场。太太理完了事,还会再跟十一先生练至少两个时辰。

她一开始吃惊,现在早就习惯了。

可能就如十一先生所说,太太是天生的习武苗子,虽然起步晚些,终究掩不住天分?

只是她偶尔会担心,若是以后爹爹惹太太生气了,还打不过太太,她是该帮爹爹,还是帮太太?

如果家里能一直这么和睦、热闹,处处都是欢声笑语就好了。

只可惜娘看不到,弟弟……也看不到了。

宁安华没有察觉林黛玉偶尔的失落。

在她面前,黛玉一向乖巧懂事,她最近习武上瘾,连亲儿子都不太顾得上玩了,分给别的事上的精力就更少。这日,若不是去姑苏取历代夫人嫁妆的人回来了,她要一件件查验,她已经一个月没有在自己屋里稳坐半个时辰以上了。

正院里人来人往,柳月眉就带了孩子们回学堂去上课,午饭晚饭也留孩子们在她那里用。

宁安华对着单子,直看了一整日,才把该收的收起来,该保养的让人拿去保养,能用的就现用上,把她五间屋子重新布置了一番。

有一个碧玉整雕的坐莲香炉,她立刻就让擦干净摆在她卧房。几样她喜欢的簪钗手镯,金银黯淡了的就送去炸,珍珠无光了就取下来磨粉,再镶嵌新的珠宝上去。有几幅字画,让人送去给林如海,看他喜欢就挂上。还有几件精致又素雅大方的摆设留在一边,是给林黛玉的。

晚饭后,林黛玉回来,宁安华便指给她看:“是你自己拿去摆着玩儿,还是我给你收拾?”

林黛玉笑道:“我跟着太太住,用不上这些。”

宁安华笑道:“你也就和我住一年半载,又不是一辈子和我住了。若你不喜欢这些,还有别的呢,咱们再挑。只不许你故意客气,自己家里,还外道上了。”

林黛玉便细看了一回,都觉不错,便让秋霜拿回后院,等她明日有空再布置屋子。

宁安华又把单子找出来,让她再看有没有想要的。

见她一条条看得仔细,已经长长了的鬓角垂在肩上,眉目娴雅沉静,宁安华心中一动。

黛玉六岁就管过家,虽然只是挂名,一应诸事都有管家娘子们照着旧例办,可听林如海提起,她那年就能算出林家一年日常的花销共多少了。

如今她长大了两岁,连半路过来的紫鹃都真心服她,雪雁、朱鹤又服紫鹃,紫鹃又肯听秋霜、澄月的话。虽说是紫鹃灵慧,也可见她确实御下有方。

她翻年九岁,在现代还是上小学的年纪,在这个时代,却再过两三年就该说亲事了。

所以,如果她今年就教黛玉管事,过两年做熟了,就全放手给她,应该……也不算太早吧?

会不会让人以为她是在故意使唤继女?

宁安华犹豫起来。

*

京城南偏西方向的保定府,是直隶总督驻地,也是京畿重镇。

百年书香世家宁族从前朝起便世代居于此地,繁衍壮大,读书教子,枝叶繁茂。

现下,宁氏族中共有五人在各处为官,最高已官至三品,族中秀才不论老幼,更是已有二十余人之多。

宁安硕与族兄宁安光、族侄宁知信在扬州相处一月,又在路上相伴一月,已甚为相熟。这日入了保定府,他又立刻被引至族长面前,所见长辈叔伯兄弟无不友善,便暂将戒心略去了几分,答应在族中安顿下来,等待明年县试。

哪知至晚席散,他与小厮们回了下处,开门入内,竟迎出来两个十五六岁的艳色丫鬟,一边一个腰软声细地行了礼,就要搀他进来。

第46章 将计就计

天已二更, 空中无月,宁安硕吃得半醉,被冷风吹了半日还觉得头脑发胀。

一进亮堂屋子, 更是暖意铺面,他越发觉得心跳得厉害, 见了这两个貌美丫头, 反被吓得立刻醒了酒。

这两个人是哪儿来的?是宁家的?谁送来的?给他送丫头做什么?

吃这一吓,他脑袋像针扎一样疼, 心里种种念头闪过。

两个丫头上来扶他, 他便没躲。

房门大开, 就着烛光,摘云扫月也看见这两个丫头了,才要出言叱问, 就看大爷任丫头们一左一右没骨头似的靠在身上,把他搀了进去,不由面面相觑, 都不敢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待要跟,又恐大爷生气, 待要不跟, 又怕大爷年轻,真着了道儿, 被人害了。

正为难时,看见大爷回头给他们使眼色,他们心头一松,便忙从要关上的门口挤了进去。

正关门那个丫头穿水红的棉袄, 被摘云挤得一个踉跄,一双柳叶眉一立, 本有五分容貌,一分娇媚,更添一分颜色:“你作什么死?”

摘云扫月都是从小跟着宁安硕的,跟太太姑娘的大丫头是“副小姐”,他们自然也是“副少爷”,除了正经主子以外,连亲爹娘都不大呵斥,管家有事和他们说,也要客气一两分,也就只有姑太太——大姑娘——身边的姐姐能随意教训他们,他们也心服。

现被这两个不知哪里来的丫头骂了,他们对视一眼,只等大爷令下,就要叫她们知道什么是厉害!

宁安硕似乎有十分的醉,摇摇晃晃在一把椅子上坐了,手只抬起了一半,指着门说:“关上,快关上。”

摘云便对那丫头赔笑:“咱们也是急着服侍大爷,姐姐别生气,看在大爷份上,饶了小的罢。”

趁他说话的空儿,扫月早把门扇阖上,又把门闩别了。

那丫头犹在冷笑:“这里有我们,哪里用你们粗手粗脚的服侍,还不出去!”又不住扭头看另一个穿嫩粉的,已经捧了一杯热茶到宁安硕面前,要亲手喂他喝了。

宁安硕接过茶,推开粉衣丫头的手,不复方才的顺从和懵然,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看向她,让她心头一慌。

她待要说句什么,还没出口,宁安硕站了起来,细长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又从她的耳朵绕至她颈后,似乎在端详她的容貌。

丫头脸一红,看向宁安硕的眼神越发大胆了。

接着,她眼前发黑,似乎有什么东西重重击打了她的后颈。她晕倒在地。

摘云和扫月都松了一口气,忙一个堵嘴,一个敲头,让红衣丫头的尖叫噎在了喉咙口。

两个丫头都晕了,宁安硕捂住额头晃晃脑袋,把茶杯随手一放,抽出帕子擦了擦手:“快绑起来堵上嘴!”

看扫月要扯丫头的汗巾子,他又忙道:“别动她们!拿咱们的衣服!”

摘云踢了扫月的屁股一脚,到卧房翻出包袱,哪件也没舍得拿,索性把床帐拆了一层拿来,和扫月一起撕了,把两个丫头从头到脚绑成了粽子,又团了拳头大小的两团布,一人塞了一满嘴。

两个丫头虽然娇弱,一人也有百八十斤重。

又是撕床帐,又是把她们翻过来折过去半日,摘云扫月都累得气喘。

房后,一个婆子凑在墙根儿底下,屋里说什么没听清楚,只听了这半日屋里撕衣服的声音,又有男人喘粗气,便以为成了事,听见房门响动了,也不敢再多听,忙忙地躲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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