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正常的行为,可能源于行凶者十分渴求完全支配他人的权力。尸体不同与活人,不会进行一丝一毫的反抗。
因此,不得不假设多种可能性。
行凶者会不会进化?会不会从挖坟辱尸,进一步变成杀人辱尸?
第87章 金乌大仙,法力无边?
“展大人觉得这位死者,与你的案子有没有关系?“陶知州并非无的放矢请展昭去停尸房走一遭,这等着展昭点头确定,才邀他去书房密谈。
陶垚一番遮遮掩掩不欲为外人知晓的模样,让展昭心头一沉,这幅情形他没少见。
若非死者的身份特别,就是陶垚手中压着不少相关案件,不好办的事情才需避人耳目。
陶垚让侍从守在门口,亲自关上书房正喊门,才抽出了一份卷宗。
“不怕展大人笑话,我生于太原,三十几年都在北边生活,等来湘西做知州,才觉得不如在家乡做县令。一年了,仍是不适应此处气候。”
不能适应的不只气候。
太原城距离宋、辽、西夏边界不远,陶垚对三个国家多族杂居的情况早就很熟悉。来到湘西鼎州,他才会发现此处与北边边境不能相提并论。
同为多族杂居,北边边境早已互通商贸,辽人与西夏人九成都会说汉话,而且风俗也越发向汉人趋同。
“湘西就不一样了,虽然名义上此处都是归我朝管辖,实则很难管得明明白白。
山路崎岖、语言不通、风俗迥异,又没频繁的商贸往来,生活在县城里的南蛮们还算守法,但山里的那些各有各的族规礼法,刑律对他们压根不适用。”
陶垚越说越大吐苦水,调职此地,就是远离中枢权力被明升暗降。
他可没雄心壮志想要修路进山,更没有在湘西打通另一条茶马古道的远大目标。
从前唐至今,走通了难于登天的蜀地与外省互市,生意也做得如火如荼,那是双方共同努力的结果。
两相对比,湘西山林中的部族对外真没几分加深接触的想法。
“山里有什么?随便走走,见到怪虫可能就是蛊虫。见到洞穴,可能就会被洞神抓走。见到荒庙,更是千万不能住,一开门全都是等待赶尸匠运走的尸体。”
陶垚说着脸色都有些白了,又是念了几句佛号,才终于切回卷宗的正事上。
“展大人见多识广,一定明白有的事情不是官府说管,那就能管的。这里的人与事都奇怪的很。
比如前脚哥哥来报案妹妹失踪了,后脚他爹娘开开心心来说女儿被洞神娶走做妻子了。这边厢有人报案发现什么尸体异动,那边厢就有人说赶尸过路生人莫扰。诸如此类,真假难辨。”
展昭并未打断陶垚,耐心认真地听其说了好些办案的难处。尽管知道陶垚的话语多半有推托之意,但确实也能从侧面了解湘西诡事。
大概听了一个多时辰,总算等来陶垚把卷宗放到了他手中。
快速浏一遍,其中记载了五个死者,四女一男,皆是与奸杀案有关。
鼎州城的正处几路交界,沅澧二水交汇,自古则是出入滇黔必经之地。而且上至巴蜀,下连洞庭湖入大江。哪怕湘西商贸算不得发达,但鼎州城可称得上往来人员混杂。
卷宗上的五个死者皆是途径旅客,都是自去年腊月以来,在金乌山山脚发现的尸体。
“去年八月,沅澧二水洪汛突至,鼎水河位于两水交汇之处水势亦是暴涨,洪汛过后,鼎水河段泥沙淤堵,两侧良田被毁。
这一段的水运尚在修复中,所以往来商客都只能走陆路,或是绕行,或是翻过近鼎山。我说得可对?”
展昭为了去更多县镇查访辱尸线索,他选的是绕行。可是依照卷宗里画的简易地图,从行船停靠的目平湖西岸至鼎州城,这一路直线捷径无疑是翻过近鼎山。
近鼎山,既是陶垚特意标注的别名为金乌山。
当下,陶垚遮遮掩掩地拿出卷宗,不难猜测外人定是不知,金乌山附近闹过至少五起奸杀命案。
展昭不免担忧言不周,想她为了赶路十有八/九会选翻山,也可能对潜在的危险没有准备。
“陶大人,这卷宗里并没提什么疑凶嫌犯,只有几张尸检公文。请你直言相告,金乌山到底有什么危险?五起命案的后续查得如何?”
陶垚无奈地叹气,表示并非他不尽力,而是真的力不能及,查不出更多凶犯的踪迹。
“展大人且看细看卷宗上的记载,上面提到那些死者都衣不蔽体,头发之中夹着枯枝残叶。
刑名师爷老刁干查几十年凶杀案,据他说年轻时腿脚未伤之前,曾经入山走过一遭苗寨。对于此次的奸杀案,他勘察现场后认为金乌山脚不是第一案发地。那些枝叶来自武陵山脉深处,只有南蛮部族可以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