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一遍一遍的问我啊?”忍足走过去。
仁王就坐在钢琴凳上,钢琴的盖子是合上的,定期有人清理,黑色的表面还隐约反着光。
忍足没怎么犹豫就微微弯下腰,双手撑在了钢琴盖上。
这让他几乎将仁王环抱住了,只隔了一掌的距离。
仁王轻哼了一声:“我一遍一遍的问你,够客气了。”
“其实你这么长时间,也看出了很多东西了吧?”
“所以呢?”
“不要说破。”忍足弯弯眉眼。
仁王看腻了他这副温柔小意又体贴的模样。
仰了仰头,鼻尖碰着鼻尖。
他抬起手摘下了忍足的眼镜:“那就贿赂我啊。”
忍足又忍不住笑出来了。
他今晚被逗笑了很多次。
怎么可能会生气呢?这样直白又类似于玩笑的方式,就和调侃也差不多了吧。
他知道仁王也只是把这个当做手段。
明明都不是多纯良的人,偏偏都维持着温柔多情的面貌。
多有趣。
他低下头。
时隔两个多月以后的第二个吻。
比起来,这个吻要比起之前那个纯粹的试探性,又或者是发泄更多的吻,要温柔缱绻的多。
本身情人节这个时间就太特殊了,会为了这个日子做特殊的准备,一些没能言明的事也好像不用掀开就有了结果。
于是一个吻很快就变成了燎原的火。
仁王回国后忙于两边的工作。光是警局的体能训练就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他当运动员的时候就是更注重技巧的选手,放下球拍这么多年,要重新练体能真不是健身房几个小时就可以的事。消耗大量体力还得研究论文,时间和精力都没有空余。
等到站稳了跟脚,又出了意外进了医院。
想想看回国以后都是空窗期,见了忍足以后才有了调情的心思。
也怪不得他之前宁愿慢节奏地来,到了如今也要忍不住了。
其实已经很慢了啊。
他想,这个年纪的男人,花费好几个月你来我往,就已经足够长了。
叫十年前的他,是绝对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也这么急切的。
多有意思。
不同阶段,和不同的人。
他抬起一只手勾着忍足的脖子,另一只手直截了当地去解忍足衬衫的扣子。
唇齿分开的时候最后一颗扣子也解开了。
忍足带着笑意开口:“我还没洗澡。”
“我也没有。”仁王舔了舔唇,“我不介意一起。”
一起洗澡最后洗到床上去也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忍足比起仁王更在意一点仪式。
尽管他知道仁王不在意,但他还是在滚到床上去之前问了一句我们这就算是在一起了?
仁王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补了一句,试试吧。
试试。
多奇怪啊,年少时的他们有那么多雄心壮志,多肉麻的山盟海誓都能说得出口。可到了现在,能说出口的最认真的话,也就只是“试试”了。
可这“试试”,就代表着想要认真走下去的决心。
或许也没有他们想的那么难。
毕竟住在一起的这几个月,他们是合拍的。
同性之间没法结婚,同居就算是最正式的交往了。
这么想的话,他们在还不甚熟悉时就搬着住到了一起。
这几乎都算是“试婚”了?
于是现在是最后一步,试试看床上合不合拍?
空窗期了这么久,又面对心动的对象,想要不合拍也难。
于是第二天他们两个人在闹钟下醒来时难得有些狼狈。
洗漱的时间比平时要久,自然就让原本充裕的准备时间变得捉襟见肘起来。
洗漱的时候仁王认真地开始思考要不要把闹钟时间往前设定半个小时?
不然这家伙值班晚归的话,早上总得留一点解决生理问题的时间吧。
……或者干脆把早训翘掉?
……哎,警队和网球队不一样,翘掉早训,不太好呢。
出门上班的时候他们在门□□换了一个早安吻。
忍足喜欢这种有仪式感的东西。
仁王看出来了,所以由着他。
他有点想炫耀,想了想决定还是算了。
他并不觉得和同性恋爱是什么奇怪的事,因为他本来就只会对男人动情。可就算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也难免会劝说一两句。
仁王知道他们是好心,毕竟这个时代对这类感情的包容力十分不足。
只是唠叨的话,本来就没人爱听的。
有些东西他承担的下来,也并没有别人以为的那么难。
正式确认关系以后他们的相处方式没有太大的改变。
这本来就是很适合他们的方式。
仁王还住在客房。本身选择谁的房间滚一滚就是一种情趣。而他们的工作也时常加班。仁王睡眠浅,忍足也算心思重,都怕自己晚归会吵醒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