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前年呢?
他在无国界医生组织里和其他做志愿的医生们一起度过的。
非洲的跨年没有电视也没有红白歌会,但有淳朴的歌舞。也还是快乐的。
至于再前面,有做志愿者在乡下和父老乡亲们挤在一间房间里看电视聊天度过的,也有在老家和很多的堂兄堂姐堂弟堂妹插科打诨度过的。
当然也有两个人一起度过的场合,现在算好像也有很久。
记忆里倒都是温暖的。从圣诞开始延续的炉火的暖黄色,和某个人比火焰还要耀眼的瞳色。
虚幻却又真实。
从这样看,自己好像一直在走下坡路。
一年……不如一年?
忍足被自己的吐槽逗笑了。
他顶着仁王仿若看病人的目光拿空碗装了大半碗的年糕汤放在仁王面前:“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仁王垂下眼。
饭后他们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红白歌会。
很难得地在大晚上还处在同一个场合。
忍足家的沙发档次不低,标准沙发的长度。
他们一人靠着一头的扶手,盖着同一条毛毯。双腿自然弯曲的话,小腿就自然而然交缠在一起了。
电视里的歌手和演员们在唱着歌。
只开了地灯的客厅里光线很暗。
两个心怀鬼胎——换个词好了——心猿意马的男人各自沉默着,眼睛盯着闪动的电视。
仁王有一搭没一搭地刷新SNS,看着各式各样的新年祝福,也不怎么走心地回复着新年祝福。
他没有群发信息的习惯,向来是别人发给他了,他就简单回复一句,或者丢个数额不大的红包。
当然研究所的老教授是要认真写祝福词的,最好亲自打电话,还有一起工作的研究员……
警队这边反而更好办一些。
在一线久了,客套性的社交礼节就自然而然被舍弃了。
快要零点了。
电视里的主持人在准备组织倒计时的活动。
仁王从短信的漩涡中回过神来,伸了伸腿,这才发现双脚难得是暖的。
他愣了一下,动了动脚,蹭过了忍足小腿上浅浅的一层毛——宽松的居家裤在半躺的时候很自然地卷上去了一些。
仁王玩心突然就起了,勾了勾腿用脚趾在忍足小腿胫骨前侧挠过:“你这里毛茸茸的。”
忍足“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
他抽了抽嘴角,脑子一转开始一本正经科普:“我和你讲,这是雄性荷尔蒙的象征。说明我能力好。”
“能力?什么……哦。”仁王啧了一声,“这两个明明是相关不必要的关系,并且不直接。这样的推理不成立。”
“大量数据表明这样的推理是成立的。”
“数据在哪里?”
“我背不出来。”忍足理直气壮。他也伸了伸腿,脚趾蹭过了仁王格外突出的膝盖骨,于是便在心里吐槽这家伙脚是真的永远暖不起来,存在感太明显了。
忍足这么想着,动了动把仁王的脚夹在膝盖中间。他可以压低了声线用格外关西的关西腔道:“想要数据……要不你试试?”
“……噗哩。”仁王象征性地抽了抽脚没抽动,就任由忍足尝试着用体温暖脚,“我没意见啊,你来?”
针锋相对到这个份上就没什么意思了。
于是成年人不由自主的黄(卡)腔攻击到此为止。
仁王看着零点过后有些杂乱的电视里的狂欢:“对了,我明天要去神奈川一趟。”
“回家?”忍足问。
仁王犹豫了一会儿:“……嗯。”
“是该回去了。”忍足道,“你受了伤以后也没见过家里人吧。好好回去接受家人的关怀,对恢复有好处的。”
“关怀?不把我赶出来不错了。”仁王轻嗤着侧过头。
忍足对这句话里的信息量丝毫不感到惊讶——她早就猜到,或许说他也有所耳闻。
这种情况下该说什么?
不用说什么。
仁王也不是需要他安慰或者需要他说些什么的样子。
这家伙的倾诉都透露着一股任性的味道,给人的感觉就是“我管你想不想听反正我想说就说了你听了什么感受我也不在意反正我自己爽就可以了”。
想了想,忍足拍了拍盖在他们下半身的毛毯:“我会记得给你留门的。”
“噗哩,你的钥匙我又不是没有。”仁王笑着道,“你只要别换锁,我都进得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事儿有点多写的不在状态……
我现在的问题是有几个材料要找学校盖章但我已经回家了……
so sad……
找班长有用吗……
去问一下好了……
忍迹线这边我还没撸顺所以暂时先走仁王这条线。但是忍迹这边后面也会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