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论文的间隙他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对自己当下的状态做了评估。
心情出乎意料的还不错。
他不太想出门,也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待了一整天。
忍足前一天带回来的食材还有剩很多,足够他解决掉这一天的三餐。
从警队紧张的节奏里解放出来,又脱离了医院清新脱俗的消毒水味……
仁王想,他真的要去查一查这个地段的房价是多少了。
说起来以他现在的工资应该是能付得起忍足的房租的吧?
聚会的事后来柳又给他打了个电话。
地点定在东京,说是幸村和切原当天的飞机,一下飞机就直接过去。
仁王厚着脸皮猜测也有自己的原因。
他在忍足家住了几天后发现忍足是真忙——几乎天天值班,晚上十点以前基本回不来,偶尔半夜接了个电话就出门去。
他睡眠浅,往往会被忍足出门的声音吵醒。
这时候就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感叹一句,做医生的真是辛苦。
可是又求什么呢?
私立医院,还是嫡系。
“现在私立医院和公立医院的差别没有原来那么大了。”忍足有一次这么和他说,“学医的人,多少都有悬壶济世的理想吧?我也就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了。也救不了命。”
仁王挑了挑眉。
这话是在早餐的餐桌上说的。大概是被仁王每天早晨真假参半的“倾诉”给感染,忍足也渐渐会说一些他自己的事了。
病人的事,或者很少的他自己的心情。
也是半真半假的。
仁王鼓励他:“你就当故事说,我当故事听。解压。”
忍足哭笑不得:“我还没有到需要心理疏导的地步吧?”
我反而觉得你心理压力不小呢。
仁王这么想,却明智地没有说。
当天他心血来潮拿了钥匙出门去超市。
买了菜又回家煮了粥,回想起留学时各国“饭友”的发明创造,又上网搜了点资料,把觉得能吃的又有营养的材料一股脑儿和粥一起煮了。
煮完发现这完全就不算是粥了。
咸饭?
拌饭?
炒饭?
都差不多啦。
他这么想着,在忍足的厨房里翻了翻,找出一个保温盒。
把味道还过得去的“粥”装了一碗放进去,仁王看了看时间,决定去给今晚值班的忍足送晚饭。
我真体贴啊。
他颇为感动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先来安利一下隔壁的迹仁短篇!
算是新年礼物吧为了这个一直没能有存稿于是说好的212121从来没实现过ORZ
☆、6
仁王去了医院。
还记得他的护士给他指了路,说忍足医生还在手术室。
反正没事,仁王就索性站在手术室外面等人——椅子已经坐满了,是手术室里病人的家属们。
这个场合让仁王无端想到国三那年在手术室外面等幸村时的场面。
并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回忆,甚至那天应该是天气晴朗的,记忆里的手术室外的窗边却只透进阴云。
这么想来,似乎连位置都是一模一样的。
东京综合病院七层的手术室?
仁王想起自己还没有问过忍足到底是哪一科的医生。
前些日子住院虽然总能见到忍足,但仁王自己的主治医生却不是忍足。
他知道忍足去做过志愿者做过援助,那擅长的就是急救?
……可一个医学博士也不会安排在急诊吧?
也不一定?
仁王侧过头看着窗外逐渐来临的夜色,最后还是决定别想这些让人头疼的东西了。
发呆时不会察觉到时间流逝。
甚至走廊时不时路过的护士和家属们间歇性的喧哗都隔了一层,入不了耳进不了心。
仁王靠着墙看着窗外,盯着被夜色阻隔还隔了一层雾的月亮发呆。
半圆半弯的月亮在光污染下挂着一圈光晕,居然也很有几分朦胧的美。
忍足从手术室出来就一眼望见了仁王。
……真不是什么心有灵犀,而是在大冬天就披着一件大衣还敞着,这样的造型实在是非常抢眼。
况且这人是看上去比实际要瘦的类型,大概是体脂率一直保持的不错而骨架放在那里,穿着长款风衣斜靠在墙上的样子就像在拍什么写真。
忍足摘下口罩和家属说清楚了病人的情况,又做了交代。
他去更衣室换下了刷手服,走出来时发现仁王还是同一个造型。
“你发什么呆啊。”他走过去。
仁王近距离听到他声音才猛地回神。
回过神来才觉出冷。
眯了眯眼,仁王伸手拢了拢衣襟。他转过头,望见忍足带一点疲惫的神色。
“没什么事就给你送个外卖。”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