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核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拉开房门，血腥气顿时扑面而来。

而直到他点燃烛火才发觉，屋内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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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中，斑仰着头，任由暴雨洗刷自己的沾满鲜血的身体。

“修……罗……”躺在地上的老人呼吸急促，他的腹部被切开，危及生命的伤口让他痛不欲生，“宇智波，在你……的……咳……手里，终会走向……灭亡……斑……你对得起……你的家族、父母、兄弟吗？”

“哈……哈哈哈哈……”女人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她摸了摸脸上还有些温热的鲜血，笑得更开心了。

几百年了，她终于稍微找到了一点儿身为“人”的感觉了。

去痛苦、去憎恨、去复仇，在因果的锁链中，体会命运。

自那场战斗之后，天地间只剩下她一个活人，虽然愿望得以实现的时候，她很兴奋，但没过多久，她就感到无趣了。

紧接着是百无聊赖，自言自语，周游世界，静静等着神树把最后一位“人类”裹入其中，然后再耐心等着这些人在梦境中度过了相当于现实中时长千年的美梦。

感到无聊的她甚至有些后悔解除了千手柱间的秽土转生，只能倚在神树上感受那种相似的气息，等待这世间一个个挣扎于红尘中的灵魂回归黄泉。

斑抬脚，踩上了老人的小腹，脚下的人猛地吐出一口血，溅了斑一腿。

“在我的国度安息吧。”

斑又抬头看了看天空，雨点淋入了眼睛，她揉了揉。

她讨厌没有月亮的夜晚。

“接下来……是该找你算账了。”

斑笑得有些疯狂，抬脚，向南贺神社的方向瞬身离开。

×××

这一年初春，发生了一件震动忍界的大事件。火之国的宇智波一族，在与千手对战失利的情况下，竟然直接选择抛下自己的雇主，举族迁往雷之国，大有另寻明主的架势。

这件事如果发生在小族上，那恐怕会引来灭族之祸。忍者最为重要的就是忠实于雇主，哪能在战争关头退缩。但这是强大的宇智波一族，没有哪个贵族会拒绝他们一族的投诚。更何况宇智波原雇主赤松氏的短视，各国稍有脑子的贵族家主都心里清楚。宇智波选择重新回归更有野心的雷之国先代雇主，反而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带领几千族人越过边境线时，宇智波斑见到了常年受雇佣于老贵族森田氏的日向一族，负责看守边境的日向一族并没有阻挠他们，反而以礼相待。而斑则见到了日向天忍。

说起来，斑以前总觉得这一族比千手一族还要装模作样，千手好歹战争时期会换上更简便的装束，并慎重地带上铠甲。日向一族战斗时却皆身着和服，自顾自地维持着古老家族的尊严。

几个部下一番客套话后，日向天忍直接走了过来，白净的和服让他看上去完全不像个忍者。

“怎么，日向家主有什么话想说吗？”斑并不在乎繁文缛节，甚至不像个寻常的女人，她直接如男子一般盘腿坐着，累了还会支起一条腿，一手搭在腿上，对别人的恭维并无过多反应。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日向天忍在矮桌旁坐下，倒了一杯酒，“只是没想到宇智波会这样选择。”

斑哼笑一声，不打算接话。

日向天忍端起一杯酒：“这可是森田赐下的陈年好酒，你不尝尝吗？”

早就闻到酒香飘逸，斑顿了一下，摇了摇头：“没兴趣。”

“哦？”日向天忍笑着饮了一杯，“真是好酒……我可是听闻宇智波的族长海量，喜好美酒，更会品酒。”

斑瞥了他一眼，笑了：“那你有没有听过我一夜屠戮羽衣族一千九百人，毫发未损呢？”

说罢，不顾男人呆愣的表情，起身。

“时候不早了，日向族长，晚安。”

黑色凌乱的长发因为女子的转身，略过日向天忍的鼻尖。

“……”

宇智波斑的眼睛并没有如情报中那般出问题，倒是让日向天忍发现了一点让他有些在意的地方。

她整个宴会滴酒未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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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千手柱间来说，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太过出人意料，他向来深思熟虑，但也不曾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斑竟然完全放弃了火之国，带领宇智波返回了祖先居住的雷之国。

千手柱间怎么也想不通……

家族迁徙这种事，据他的了解，以斑所属的族长一系在族中的掌权情况来看，不可能那么顺利。尤其是宇智波显然已经进入厌战状态的当下，只差一步，斑就会接受结盟的要求了。

然后两族会形成联盟，吸纳其他忍族，成为火之国最强的忍者集团。他们可以建立一个村子，让所有忍者都能安稳地生活。他也可以向斑求婚，或许斑会拒绝他，然后在他的坚持下，斑最终会答应他。他们可以成为消解两族世代仇恨的第一对夫妻，他们可以有后代，然后让孩子们在村子里平平安安地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