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因此而感到愧疚，杰森。”

“我不需要他的愧疚，因为他的愧疚毫无用处。如果是我，我不会放着这群狗*养的混账随意翻·墙出入阿卡姆，我会直接解决他们，斩草除根，而不是让他们有余力盯上我身边的人下手。”

少年说：“而哪怕我回去了，蝙蝠侠也不会信任我——他会加倍怀疑我，怀疑为什么我回来了而塔利亚没有，送我回来的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我为什么要回去？”

拉斯笑了一下。

“那么你要留下来，为了塔利亚？”

“为了我自己。”

杰森说：“塔利亚很厉害，但她不够厉害；她也很聪明，但她不够聪明——当有一个更强大的角色出现在我面前时，为什么我还要为塔利亚做事？”

这孩子的话意思很明显了。

他在示好，但说完话后，拉斯并没有立刻回应。拉斯像是在打量他，眼光上下探寻着什么。

少年只觉得自己被X光机扫了一遍又一遍，在内心告诉自己稳住，但还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紧张起来。

忽然，拉斯大笑出声。

“看来事情的确不太一样了，和我曾经以为的！但还是有些事情没有变，那就是你，你辉煌的起点，依旧是刺客联盟。”

拉斯看着杰森。

“孩子，为我做事情，我会给你你意想不到的奖赏——或许是你上辈子穷尽一生都没能得到的。”

“我不需要奖赏，我要变强。”

杰森说：“我要的东西，我会自己拿到手上。”

“那么你还想要什么？”拉斯说：“我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我说了，我要变强。”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里露出了些许戾气：“我要让蝙蝠侠后悔他做过的那些决定。”

“是的，杰森想要成为罗宾，但蝙蝠侠拒绝了。”

塔利亚在被拉斯询问的时候，说：“他认为杰森太年轻、太鲁莽，不足以胜任他的助手——并且他说过，他……要从一个父亲的角度看待问题。”

“看起来那位侦探已经知道他即将有一个儿子了？”拉斯笑笑：“这话倒是很动听。”

“他知道，父亲。我告诉了他。”塔利亚握拳：“我要找时间让他带我一起见他的律师，更改遗嘱。若是您没有出现，本应该在他结束了会议之后……”

“有点可惜，但也没有那么可惜，塔利亚。”拉斯说：“他的财产的确是让人垂涎，但刺客联盟现在有我，并不在意那些额外的惊喜了。”

“是的父亲。”塔利亚的眼睛闪着光：“有您在就足够了。”

拉斯有些感慨。

“我本以为你已经和那位侦探站在了一起，我的女儿。”

他的手抚摸着塔利亚的脸：“但我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依旧对我忠心耿耿的还是你——你理应是我的继承人。”

“我不需要那些。”塔利亚说：“您回来就已经是我最大的满足。只是父亲，您……又是如何回到这个世界的？”

塔利亚一直很困惑拉斯的死而复生，有关这个，他从未讲过。

她之前不敢问，但现在拉斯多少相信了她，塔利亚就想打探清楚。

避开了拉萨路之池的复生方法，若是被别人知道了……

“我曾预见了这么一天，就如同我预见你与那位侦探无法共同生活一样。”

拉斯拍拍塔利亚的脑袋：“我也为此做足了准备。”

他并不多言，只是问起了塔利亚想如何处理这个孩子。

“我们当然可以将他取出来培养，不过那对你会有很大的影响，塔利亚。”拉斯这时像个慈父了：“但实际上就这样让他汲取你的生命力成长，同样影响是不小的。”

塔利亚稍微有些浮肿，之前韦恩会帮她按一按腿，但回到了刺客联盟内，塔利亚不想让任何人碰她。

备受惊吓外加情绪几度波动，塔利亚最近的孕期反应剧烈到了反常的地步——她这两天几乎要住在卫生间了，因为无论怎么呆着都不舒服，吃什么吐什么，哪怕喝水都下一秒就像呕出去。

“一定是达米安……很高兴见到您。”

塔利亚笑笑：“他比之前活泼多了。”

她是那样的温顺，以至于拉斯都因为她的姿态而舒缓了好多——塔利亚没有问杰森、没有问蝙蝠侠、也没有问妮莎。她仿佛抛弃了那些人，又重新成为了父亲的掌上明珠。

拉斯很满意这一点，因此，他打算给塔利亚看看他最新的杰作。

“让他进来。”

有脚步声。

塔利亚又熟悉又觉得有些陌生，因为这个脚步声一出现她便觉得是杰森，但……重了不少。

这让她有点揪心，但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