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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你是蝙蝠侠的儿子。

虽然是野生的, 但好歹也是儿子啊。

杰森闭着眼睛被关进了不知道哪里, 在周围一边安静的情况下分析着自己的情况——看丧钟当时和塔利亚的对话, 现在他们大概是在刺客联盟里，而刺客联盟应该还有残党没有被妮莎收拾干净。

看起来这部分势力是极其强大的, 尤其是能雇佣到丧钟——但或许又是因为另一个人的原因，丧钟才会在这次事件中出手。

他的身体其实还在痛，撬棍打在了他身上, 伴随着疼痛, 骨头碎裂的声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

他原本以为自己要死在那里了，但是在小丑那个可能致命的一击打下来前，丧钟杀了回来，并且一脚将猝不及防的小丑踹飞。这个雇佣兵将他拖起来就要走，但杰森出了声。

“放她走。”

少年记得当时自己说：“放……她走。”

“她不是你母亲。”丧钟说：“你不需要担心她。”

“她不应该……在这里。”

杰森有些失望, 但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放她……走。”

丧钟当时带着面罩，但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无法甩脱的嫌弃。他最终还是打碎了锁链，接着忽然面色一紧, 看到了什么。

“这个疯子放了炸·药, 现在赶紧跑！”他一把扛起了少年：“快跑！！！”

杰森还记得小丑的笑。

他还记得自己曾经问过韦恩, 为什么不杀了他。

“我没有杀人的资格，杰森。事实上，我甚至不是法律的执行者。”韦恩说：“这就是我为什么只能在黑夜中做事情的原因, 我并不是法律, 我没有资格为一个罪犯下判决书, 又或者执行死刑。”

杰森知道那是蝙蝠侠的真心话，可他总是……不太服气。

他躺在床上的时候想，若是小丑真的能被蝙蝠侠关在精神病院里那也好。可事实上，阿卡姆并没有做到这些，不是吗。

灯忽然间开了。

杰森正在想事情，下意识地被灯光激了一下。也就是在这时，他装死这件事被发现了。

“你不是我中意的那个，我必须要说。”

一个很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但你看起来聪明了不少，孩子——比我想象中更聪明了。”

少年睁开眼，别过头，不让自己太过难受。他看过去，看到一个浑身绷带的家伙，散发着一股不知如何言说的气息。

他就好像被埋了很久的腐朽木头，混合着潮气和霉臭扑面而来。

就是死亡的味道。

他身边有人，按照他的命令给杰森注射了不知道什么药剂——少年有些抗拒，但那一针之后——疼痛竟然消失了。

“你还是很孱弱，但你现在可以跟我对话了——我给你这个资格。”

老者说：“我是拉斯·奥·古，刺客联盟的主人。”

“我知道你。”

杰森扶住了肋骨：“塔利亚告诉过我你是谁。”

对方顿了顿：“继续说下去。”

“她告诉我你是忍者大师，掌管着几乎整个地球的地下犯罪。”杰森坐了起来：“她说过你是无法打倒的，而有一天你终将归来。”

杰森假设塔利亚现在活得好好的，因为拉斯看起来不那么生气。

而如果她活得好好的，一定是因为拉斯相信她没有背叛他。

少年心想，还好塔利亚在之前顺嘴提了一句南达达特山上她大姐的计划，让杰森现在编瞎话也有底。他根据这个，祈祷着塔利亚已经糊弄过关，然后……

“我本来不相信，但看来她说得没错。”

这个小男孩儿的语气并不是很尊敬。

也不害怕。

很奇异地，拉斯有点欣赏他这个态度，又问起了杰森有什么打算。

“我的女儿一定会留在我的身边，辅佐我，支持我。而你……”他说：“我可以将你送回去，回哥谭，替我向那个侦探捎个……”

“我不回去。”

少年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会回去，也不能回去——回哥谭？那不可能。”

这就更让拉斯惊讶了：“你有什么理由吗？”

“……我不赞同他，蝙蝠侠，他是个疯子。”

蓝眼睛的漂亮小伙子露出了一丝不屑：“我早就告诉过他，杀了那个小丑，那么很多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但他总是认为这是我的激进。可现在呢？”

他的手还放在被打断的肋骨上，虽然现在不痛，但少年知道那里有很严重的伤。

他的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每次肺部的扩张和收缩都会因为上面的骨头茬子而剧痛无比。

“我跟小丑毫无交集，如果不是因为他。”杰森咬牙：“我不会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