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清脆的玻璃撞击声毫无预兆地爆发而出，莫娜大惊，迅速将树枝撤回窗外，紧张地盯着屋内男人的动静。</p>
<p>佩德罗的眼皮颤了几下，但并未真正醒来。众人悬在喉咙里的心脏暂时落了地。</p>
<p>第11章 </p>
<p>莫娜最终有惊无险地拿到了部署计划。她将纸卷丢给房顶上的两人，伊蒂丝和撒克努尔竭尽毕生记忆力快速背诵着上面的一切。</p>
<p>因为作战计划涉及到城堡平面图，只用大脑记忆还是不够，伊蒂丝掏出纸笔，粗略地誊写描画。</p>
<p>“好了吗？”莫娜朝屋顶上低声问。</p>
<p>“一分钟……”伊蒂丝奋笔疾书。</p>
<p>“佩德罗好像要醒了，他一停止打鼾就会这样。”莫娜焦急道，“不行，先把羊皮纸给我，不然他会发现的！”</p>
<p>“Come on, come on...”撒克努尔急急背诵着最后两行。</p>
<p>“快！放回去还需要时间……”</p>
<p>莫娜终于接住两人丢下来的文件，加快树枝操作的速度。就在她拿起窗栓准备锁窗之时——佩德罗突然从睡梦中坐起，满脸疑云地望着书桌方向。</p>
<p>莫娜无计可施，只能无声撤回树枝，希求他不要点起蜡烛，发现掉落的窗栓。</p>
<p>城堡里的警钟突然大作。三人绝望地意识到，他们的行动暴露了。</p>
<p>“赶回我们的房间！”莫娜指挥道，“现在城堡戒备森严，‘罗盘’根本不可能出去。我保持树的形态留在这里，如果两边任意一边出事，我们不至于全盘皆输。”</p>
<p>伊蒂丝和撒克努尔听令，在夜色中匆匆飞檐走壁，攀爬向姐弟暂住房间的窗口。</p>
<p>·</p>
<p>“嗒嗒嗒。”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王宫失窃，例行检查！”</p>
<p>撒克努尔刚刚脱下夜行衣，示意伊蒂丝在被窝里钻好，紧张地打开房门。</p>
<p>“你们在些搞什么？”他佯装愤怒地横在门口。</p>
<p>“我们奉旨前来搜查盗贼，还请您多多配合。”士兵的视线跃过撒克努尔，望向两人的床铺。其中一床被子十分整齐，并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他疑心顿生。</p>
<p>“——你在往里看什么？这是你一个低贱的士兵该看的吗？”撒克努尔不满地用身体挡了挡伊蒂丝所在床铺的方向，“我们的‘兴致’全都被你们这帮土匪毁了，真该死！”</p>
<p>提刀士兵见他衬衫半扣、卷发微乱，加上床铺上的长发女人掩着被子瑟瑟发抖，不禁被他的话语引导着产生了其他联想——</p>
<p>“天呐，我一直认为你们是姐弟！这简直太疯狂了……”他目瞪口呆，一脸难以置信。</p>
<p>“怎么？姐弟就不可以寻欢作乐了吗？”撒克努尔年纪不大，撒起谎来倒是眼睛都不眨一下。</p>
<p>被窝里背对士兵的伊蒂丝适时地配合他：“亲爱的，快让这些莽夫离开……我连衣服都没来及穿好，实在是太难为情了……”她使用着平日里自己都嫌恶心的甜腻语气，差点没干呕出来。</p>
<p>“呃……对不起，冒犯阁下了。”士兵尴尬地退出房间，一边摇头一边嘀咕着：“这些来自七岛年纪轻轻的魔鬼……他们难道不怕畸形儿吗？！”</p>
<p>房间里，伊蒂丝掀开被子坐起，抱起手臂无语地看着还站在门口的撒克努尔。</p>
<p>“——你就不能想到一个更好的理由吗？”</p>
<p>狼人少年耸了耸肩：“越劲爆的消息，越能暂时致盲——这是公正王陛下教我们的。”</p>
<p>他话音未落，伊蒂丝背后的靠枕已然脱手，重重地砸到他的头上。</p>
<p>·</p>
<p>树精莫娜那边也一切顺利。她将自己混在城堡内的众多杉树之中，成功避开了搜查，并与伊蒂丝交接了身份。</p>
<p>伊蒂丝在清晨卫兵换班轮休、人员空虚之时偷偷翻出了城堡，在客栈内努力回忆着佩德罗的作战计划。她将获得的一切资料总结汇编到信纸上，折好递给窗边情报局的专属信使，一只红嘴白羽的鸥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