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渝意味不明地看了杜筱宁一眼,“你查的还挺深。”
杜筱宁眉眼弯弯,“只是机缘巧合而已。”
要不是会读心,哪里能跟杨四郎这些人玩得转。
“圈养女子之事,我有耳闻,也曾经试图去查,但是线索都断了。杨家的那个混小子,行事看似荒唐,不是省油的灯。你既然能查到他头上,想来是有一定的把握。”
杜筱宁闻言,不由得笑了。
她笑意盈盈地看向杜若渝,语气有些俏皮,“义父一看我对此事有一定的把握,怕耽误我破案,所以赶着来给我提供线索了,对吧?”
杜若渝:“”
杜尚书瘫着脸,“不对,我是看着你好像又在作妖,赶着来提醒你别作了。再作,手该要废了。”
“好好好,义父说什么都好。我不作,我明天就回开封府的书楼翻卷宗,行了吧?”
杜若渝轻哼了一声,站起来,甩甩衣袖,维持着摇摇欲坠的严父形象,不带一片云彩地走了。
翌日,开封府书楼。
公孙策整理着桌面上的卷宗,看杜筱宁又找出任敏玲的那本书稿来看。
公孙策笑着说:“难道她的书稿里,还能再藏有什么吗不为人知的秘密?”
杜筱宁从书稿中抬起头来,“我觉得应该有。”
公孙策:“为何?”
“杨四郎这人我知道的,从任敏玲的死开始,我们做的事情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从虾须镯开始,到藏金阁,到寻乐园问仙楼和李琦,哪一件事情没有在他的算计之中?他明明想要开封府将此事查个底朝天,可我与展大人三翻四次找他,他又不愿坦言相告。”
杜筱宁低头,又将手中的书稿翻了一页,轻声说道:“我觉得肯定是还有什么事情我们还没有发现,杨四郎才会做出如此姿态。”
公孙策:“你说圈养女子之事,杜尚书也曾试图去查?”
杜筱宁点头,“嗯。义父说每次有些许眉目的时候,线索就断了,估计有人不给他查。”
公孙策想了想,笑着说道:“此事听起来牵连甚广,想来早有人盯着杜尚书了。只是谁也没想到,任敏玲一个小小孤女的死,能与此事扯上关系,才能让我们阴差阳错、顺藤摸瓜,将此事扯了出来。”
杜筱宁面上带着微笑,“我总有种预感,这事情很快就能圆满解决。”
公孙策望着三公子脸上的笑容,想起自己和包大人初见杜筱宁时的模样,那时候,不论是他还是包大人,都没想到这青年会有如此能耐。
杜筱宁低头,专心翻着书稿。
忽然,她“咦”了一声。
公孙策看过去,“有发现?”
杜筱宁白皙的指落在书稿的某个位置上,“公孙,你看这一段。”
今日是端午节,我又见到了长青,她坐在护城河边往里面扔粽子。
见我来,她笑着与我说——
听闻你家的柳树已经活了几百年,能成精了。万物有灵,这些活了许多年岁的树能保佑人心想事成。我有一个愿望,此生大概无望实现,但还想去求一求神明,你能帮我吗?
公孙策看着那一段话,愣了下。
杜筱宁:“在任家村的村口,有一棵大柳树,据说已经活了几百年了。”
公孙策:“你觉得长青许愿的东西,在柳树上?”
杜筱宁点头,“去看看呗,有用没用,都先去看看。我敢笃定,书稿里的长青,就是问仙楼顶层的那个美貌女子。”
公孙策心想也是这个道理。
杜筱宁想着长青,又忽然想起来了张先生。
她笑着跟公孙策说,“我字写得不怎么样,但是画画还是能看的,我画一张长青的画像,你拿去给张清平,看他有什么反应。”
公孙策并不反对,“也好。”
片刻之后,杜筱宁将长青的画像交给了公孙策。
公孙策一看,有些诧异地看向杜筱宁,“这似乎不止是能看吧?”
三公子的画功有点厉害,看画中人那双欲语还休的眸子便能知晓,栩栩如生的。
杜筱宁背着手,一副深藏不露的高人范儿走出书楼。
公孙策看着她的背影,扬声问道:“去哪儿呢?”
杜筱宁头也没回,含笑的声音远远传来,“找寿风一起出去玩啊。”
杜筱宁没能找到寿风,因为寿风让展大人提溜着去干别的体力活了。
今天能陪她去任家村的人,变成了展大人。
展昭看着神情意外的杜筱宁,忍不住挑眉,“怎么?展大人陪你去还不乐意?”
杜筱宁没有不乐意,她只是有些纳闷地扫了展昭两眼,“可展大人平日不都很忙么?”
展昭已经取了佩剑,“平日很忙,今日不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