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镇元子走进庙中,放眼扫视,一抬手,指缝中多了根银针,朝施铮躲藏的房梁上射去。
施铮见状,马上恢复了人形,用手中的骨节鞭挡住了银针。
镇元子一愣,端详施铮手中的武器,“这鞭子倒是新奇,哪里来的?”
“袁持誉给我的。”施铮趁此机会替自己辩解,“你有这时间,不如去五鼎门亲自问问,究竟是谁干的。”
施铮虽然感谢袁持誉给他法宝,但还没感谢到替他背黑锅的程度。
哦,原来鞭子就是那争来抢去的法宝,“可笑,五鼎门的幸存弟子已经亲自登门告知我了!你却还在狡辩!”镇元子当然更相信自己的徒子徒孙,而且这妖物自己也承认跟五鼎门有过节。
施铮脱口而出,“谁告诉你的?那天我去五鼎门的时候,满地伤员还告诉我是袁持誉干的。”
“哈哈,那天?满地伤者?”镇元子道:“你是不打自招!”
施铮想给自己个嘴巴,怎么就越描越黑呢,“袁持誉他又没死,早晚会再露面,你亲自问他不就好了。”
相信袁持誉敢作敢为,肯定会承认的。
镇元子冷笑,“哦,你如何知道他会再次露面?”
“他在拜师学艺,几个月就有这等能耐,他学成出山也用不了多久的。”施铮道。
镇元子道:“他在何处求学?”
“这个不能说。”真不能说,菩提祖师的警告尤在耳边。
镇元子感受到了被人愚弄的愤怒,三清四帝都是他的朋友故人,岂有不能告知的道理。
“你分明扯谎,根本没有袁持誉拜师一事。你不光杀了我的徒孙,还敢满口谎言,妄图愚弄本仙!不使些手段,你断不会悔改。”
“真不是我,你怎么就不信呢。”施铮也明白了,他个妖怪人家说打就打,谁管你冤不冤枉的。
“若不是你,你就随我回五庄观,与人证对峙!你敢吗?不敢就是认了!”
施铮见他油盐不进,又急又气,“当我怕了?!要打出去打,不要坏了玉帝的尊像。”
镇元子噙着一丝冷笑,“好,且看你这妖物有何能耐。”便闪身到了殿外。
但他在晨曦下空站了片刻,也不见那妖物出来,紧咬牙齿,“这个妖物骗我!”立刻闪身进了庙内。
施铮当然骗他的,傻子才出去跟镇元子斗,除非他活腻歪了。
哪怕有法宝在手,他也没信心能打败镇元子,能拖一会是一会。
见镇元子进了庙内,施铮便瞬间一个闪身从庙里跑了出来。
等镇元子再次追出来,离他近在咫尺的时候,他则拼尽全力又跑回了庙内。
这一套“你追我逃”的戏码,让一开始开秉着捉个妖兽回去饲养的镇元子,真动了怒气。
确定那妖物又跑回了庙内,也不与他费工夫了,展开袖子,对准了那庙。
不愿意出来,就干脆别出来了,将他跟庙宇一起摄走。
施铮在庙内,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头顶倾盆而下,整个庙宇的骨架摇晃,所有东西都要立地而起。
要不是施铮也用法力抵抗,这庙包括在他在内,早就没了。
施铮跳上供桌,紧紧抱着玉帝像的胳膊,喊道:“镇元子虽然是你的故人,可他也太不把您当外人了,打人不打脸,打仙不毁庙!”
镇元子心里纳闷,一座小小的庙宇怎么如此难以拿下,忽然就见一缕七彩光束从天际降下,罩在玉帝庙上面。
这一缕光顷刻照醒了镇元子,这庙供奉的可是玉帝,虽然他们曾是故人,但如今故人位高权重,早已不是单纯的故人。
他立刻收了神通,那笼罩在庙宇上空的七彩光芒也不见了,一切重归平静。
镇元子仰头看天空,眼神复杂,想不到玉帝还挺在乎这妖怪替他建的庙宇的,真是什么香火都要,至于么。
虽然你在民间的供奉庙宇不多,但也不至于珍惜这一座吧。
事到如今,他也不想进去抓他,损毁了雕像,结不必要的仇怨。
那好,就看你这取巧耍小聪明的妖怪,什么时候出来。
施铮松了一口气,对玉帝像拜了拜,擦了下冷汗。
他一个中等段位选手,要对阵镇元子这种只尊天地的大佬,为时过早。
那问题来了,镇元子肯定没走远,就在外面等着他呢。
镇元子道行远高于他,变成另外一个人出去,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
除非……
没多久,负责洒扫的童子就过来开了大门,擦拭庙宇正殿,为新一天接纳香客做准备。
做好清扫,第一波香客已经到了。
他们一进玉帝庙的大门,就见院内站着一个妙龄尼姑,而不远处则有一个道士,见了这尼姑,冷笑道:“怎么,想通了,肯出来了?”